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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卻暗自鬆了口氣,幸好他自動送上門來,不然要想再找到他也不知得花費多少工夫。這母豹性情溫順,會對薛支張牙舞爪應該是本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氣,於是對他道:
“你先這樣站著別動。”把油燈放在石壁邊上,朝裡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別亂動啊。”皺眉看著他手裡的杖劍。
薛支當即將劍收入鞘中,善緣才放心走開,往側首角落一個暗穴爬進去,沒過一會兒,抱著一團毛絨絨的東西退出來。
薛支一看,竟是對獸崽。
善緣將兩隻幼崽送到母親腹下,母豹就地側翻過身子,兜爪將它們攬在懷裡,兩隻豹崽也不叫喚,扒在母親肚上亂拱一陣,各含了奶頭在嘴裡吮吸。
母豹回頭幫幼豹舔毛,靠外側的那隻前爪撇在側腹上微微懸空,像是怕壓著它們。薛支見狀,莫名一陣心悸。
善緣偏頭打量他半晌,情知勾搭的時機到了,展顏甜甜一笑,“剛才是我無禮,言語上多有衝撞,大師別介懷。”
薛支回道,“不敢當,是小僧先冒犯施主。”
善緣笑道,“小僧來施主去叫得多彆扭,況且瞧你年紀也不小,碰到年長的人叫小僧也就罷了,若遇到比你年幼許多的人,那不是很吃虧麼?小女子名叫善緣,最信一個緣字,相見即是有緣,不知師傅怎麼稱呼?”
薛支遲疑片刻,回禮道,“貧僧法號……薛支。”
薛支其實是他的本名,這兩字喻意不祥,他在外自有別的法號,只是對稱呼並無多大執念,也甚少遇到被問及名號的場面,說不說都是隨心。
善緣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笑著說,“你我都是兩個字的名,這不也是有緣分嗎?不錯不錯。”有緣這一說根本就是套近乎的不二法寶,再配上她人畜無害的笑臉,大多數人都受用。
但薛支並沒因此多看她兩眼,只把注意力放在哺乳的母豹身上,問道,“貧僧冒昧,請問這是什麼動物?”
“是雷豹……”善緣抓抓頭,指了指那豹子脖子上一圈毛,在自己頸上比劃兩下,“這款毛色的被稱作玉環鎖重雲,是最為珍稀的種類,我這也是頭一回見到。”她也不確定這母豹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把以前聽過的,那些獸販子用來誆客人的說辭搬出來用。
薛支一愣,“你不是它的主人?”
善緣連連搖頭,“雷豹是北境瀕臨絕跡的動物,我只在書中見識過,誰知它會出現在這林子裡頭?剛看到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
薛支心想既然不是飼主,人獸這麼親暱倒真稀奇。
善緣見他話不多,又是個悶頭和尚,只好絞盡腦汁想話題,嘴巴一張就胡謅開了:“三個月前,我路過這林子時聽見獸咆,便尋到這裡,見進石窟的出入口被兩塊大石堵住,卻不知怎麼移開,只在旁邊東摸摸西摸摸,無意間觸動了一處機關,沒想到那巨石自動移了開來。”
說到這裡,又朝薛支一笑,笑的頗有深意,“是了,那機關現在可被你給弄壞了。”
薛支不知自己那一撬就能把機關給撬壞,正想問那機關到底是什麼,又聽她接道,“我到了這兒,見她趴在地上哀嚎,前爪鮮血淋漓,支不起身來,也不知她是從哪兒鑽來的,我看她溫馴,便幫她治了傷,治傷時不意發現她有孕在身,卻沒尋見配偶,也不知是何故。”
這話半真半假,撇去時間地點不談,母豹確實前爪受了傷,身體極度衰弱,生產過後,善緣怕它支撐不住,才出去找吃的。
想到這裡,她瞥向薛支,“我哪料到會有人用蠻力去移那石塊,居然還真給你移開了!”
薛支只道了聲“抱歉”,善緣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我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但那機關上有道暗門,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開啟的,我能進來那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外面的村民辦法用盡都進不來,倒被你輕易就給撬開了。”
薛支想起之前見到的那一群武僧,這母豹的配偶恐怕凶多吉少,他們既然能找到這附近,發現這座洞窟也是遲早的事。這丫頭滿口胡話,他怎會聽不出來,只是不知道她是習慣使然還是別有用意,目標外的人,他也不願貿然下殺手,況且……不知為何,他從這少女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善緣不知道他的想法,只道,“我瞧你力氣了得,功夫必定不弱,不如到外邊兒露一手瞅瞅?”
薛支正待推拒,卻見她突然跳起來猛拍腦門,“剛才走的急,東西擱外面了,我先去拿回來,免得被人瞧見。”
話沒說完,人已經溜開老遠,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