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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沉溺。他垂首深深凝視,好似執著要求個答案,“告訴我,可有麼?”
那個男人的專注令她幾分不安,唇邊卻滑過一絲薄嘲,“這麼認真,倒不似你。”
“噢?我該什麼樣子呢?”寇天不過傾杯而飲,又為她斟滿最後一盞,“你明曉得本王從未把你當一般女子看待,為何如斯抗拒我?”
“……”
“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
傾瞳靜默片刻,啜了口杯中如許的甘洌,才抬首望著人輕輕一笑,神色縹緲著冰點的清明,“你是敵人。”
如今禹華城中兩股勢力暗中風起雲湧,推著餘非餘戰在風口浪尖。顯見著餘非略佔上風,這當口寇天忽然又被一道聖旨赦回堰丘,一定慪死了,應該也不可能乖乖坐以待斃。
她陪他飲酒,是為換師兄的平安。哪怕與他真性切磋,剎那肆意,神智依舊不曾絲毫迷離。
淡淡四個字,令腹中醞釀的陶然驀然噎住。
呼吸在身側淺然,卻好似永不會順從,如此的,令人不滿足……他不禁想抓牢她,“別惹我生氣,我對你已足夠寬容。”
偏被她早有預備清靈地躲開,“凌王請自重!”
寇天便在她身後稍微粗嘎地笑了,“男兒立世,愛便輕取,恨便殺伐,要那麼多規矩何用?你可想知道,你當日吹奏之曲,與我有何淵源?”
她頭也不回,“不想。”
“人說擅酒的女子俱是多情重義,我看是毒辣狠心才對。”
兜頭杯影飛砸了過來,卻被修長兩指夾住,“生氣也別浪費了最後的一杯酒麼。”寇天就著飲下了杯中的殘酒,杯沿上似還留著她唇間如蘭的清芳,“很香。”
“你……”傾瞳不忿挑眉,忽而彎唇狡黠,令人猝然心跳,“蠻子,今日我唇上的迷藥,叫作‘翩夢’。正常人沾上一丁點就要睡上一週,雖然你體內各種藥毒相輔相生,比常人強上數倍,恐怕也會沉睡整整三日。陪你飲酒,叫你少作輕薄打算,你偏要故意曖昧,這就叫自作自受。”
迷藥?她原來是存心!
唇間微麻,寇天不禁直直望定她。一次兩次,著了這個刁鑽女子的道兒,可總是難長記性啊。
久久,眸光一閃,不羈的笑語卻如誓言高揚於天,纏著人心密結而上,“你還是不懂麼?為了你,沉睡三日又如何?我寧願此生豪醉,不過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出手如風,驟然攬住她的纖腰扯入懷中。輕易擋下她驚悸的反抗,炙熱染醉的唇便直落下來,壓在她如花瓣的唇上。
那一刻,比臆想裡更為銷魂。
他低喘著將她的驚呼狠狠吞進了自己的唇齒,霸道地掠奪著她錯亂的呼吸,輾轉著加深那個吻。情不自禁,到有些瘋狂。可是再多點迷藥又有何要緊?如電的悸動已順著血脈震散了胸口的酒意,帶著她唇上的苦澀之氣凝麻了心神。好似模糊期待了許久,幾生幾世終是料不到的那一個人,忽然撞了進來,而後認出了驚喜了,驟然激起滿懷數不盡的悱惻之意……
不自禁地醉了眼睫合上深目,心甘情願如此沉醉下去,至洪荒天老,到滄海枯竭。
如斯心動啊……
下唇卻陡然一冷,血腥味伴著無心的冰冷狂湧如胸口。
他才掀目而視,“放手!”空蕩的艙間破入一句震怒之聲,隨著背後一道狂飆的劍鋒飛襲而來。
寇天是何許人也?只見那卓爾紫裳被勁氣鼓起,摟著傾瞳側身斜移,電光石火之間被那人的滄浪劍氣劃過左臂,青紫寬袖應聲而碎。
傾瞳這廂桎梏頓松,抹唇間飛快自袖中亮出一把小巧奇閃的匕首,眸中再無方才那三分輕醺。怒刃如冰,筆直朝著他的咽喉切下。
他避開的速度卻比她想象中的慢了些,利影閃過,起伏的頸間驟然迸出一道豔痕,血珠子自他動脈旁齊溜一排湧現,好不駭人。寇天卻不在意地撫過傷口,瞟見掌背的鮮紅,居然揚了手舉到唇邊漫然舔舐,好像那血液美味無比。
冷酷的眼底徑自瀰漫起一層甜蜜而肅殺的煙靄,“你瞧,讓我受傷的女人,你也是第一個。”
傾瞳被杜魏風拉至身後,才記起“翩夢”的藥性猛烈,她才能輕易得手。
“主人!”外頭的火媚與司紫已雙雙搶進,發覺寇天受傷,不禁齊齊怒愕。
寇天卻擺手制止了她們靠近。支援著強烈的眩暈感朝傾瞳的方向走了一步,第二步……
“喂,女人……”
如果我方才給你足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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