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不信?”一時揚眉興起,笑得人心如泛春瀾,“既然今天不做敵人,我們又無話可說,不如歡暢痛飲,總有個輸贏。”
竟敢與他叫板?
他不禁好笑又新奇,捏杯一飲而盡,偏頭幾絲紅髮滑過泯深的眸心,“你也要知道,本王習慣完勝,不可能輸。”
“這是你們男人的偏執!”那個女子不過揮揮耳畔涼風,“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飲酒本來只求一個痛快。事先參透了酒局,豈不無趣?”
她獨沐在天陰傾照之間,身後川流蒼茫,薄衫似可隨風而起遊走天地。素顏黑髮,更勝當年大芙國綻放於雪地的絕世芙蓉。
太合心意,如此的女子,一次比一次更合心意……
寇天的眸光只是鎖著她不放,絲絲過耳嵐風柔了沉音,“遇上了你,怎麼會無趣?”
坐擁泱泱河山,側枕黃粱,得盡此女一生風情,也許才是所謂極致的圓滿。
“遇上你,我倒沒什麼幸運可言。”她懶散行來為自己斟酒,拈了一顆晶紫的葡萄,才揚盞淡道:“請吧!”
他亦憑風而舉,“請!”
一盞盡。忽而天外一記隱雷,疾風頻起,雨色紛紛穿過暗沉天宇灑了下來,清雋紗簾剎那點滴深濃,幾絲涼意引得她偏頭而視,“咦,還沒喝,就落雨了?”
“雨大點正好清淨。童若可試過在雨中豪醉?摒開一切不談,本王絕對是個不錯的酒伴。”他徑自灑然飲盡手中酒,雙目炯炯。
“噢,是麼?我卻沒試過一醉,不過,似乎試試也無妨。”
傾瞳不問他為何依舊喚那個虛假的名字,眼波點蒼流漠,轉念不過無拘一笑。
若不論國事家事,他不過是當日紹淵那個一意孤行的蠻子。雪夜裡,霸道地要她記住自己的名字,那時的他倒並不惹人厭惡。
“痛快!”
瓷杯脆然,撞到一處。
杯杯烈,盞盞濃,浪推酒意深。
直到遠山澄碧,風歇雨收,湖間微瀾幾番,漸平似鏡。
艙外的甲板都溼了。敞開的門外並排立著兩個人,雖然都在簷下,不過依舊落得衣襟斑駁,一把竹傘卻落在腳邊,也無人去拾。
杜魏風目不斜視——不接受那個高挑女子的好意,沒有對話,也全不在意她的神情。
司紫也十分倔,從他拋下傘後,就在一旁冷冷豎著,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拒絕的人。
從雨灑到雲開。
他始終緘默著,不過裡頭偶爾幾句清音響起,他的眸中便淡漾起絲絲淺亮,似能融入繾綣的湖水。
火媚從旁艙轉了出來,玉指勾了一壺酒,笑眯眯道:“司紫,那兩個在裡面談情說愛。你做什麼陪這麼個悶死人的傢伙在這裡淋雨?喝酒麼!”
外頭兩人都自一僵,司紫只道:“不必。”
杜魏風的目光平平掃向火媚豔美的笑顏,卻令她陡然心間微凜,故意拽了司紫的黑袖,“這人好凶呢,會不會二話不說就刺我一劍?”
司紫就不悅地推開了她,“他不會。”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只是守著,護著,只是容不得別人說那個女子一丁點兒不好……
“哦。”火媚學寇天平日那樣,舉起酒壺任銀線落入喉間。“不會就好。裡面繼續談情,你們慢慢罰站。”
這一次,杜魏風與司紫同時皺了皺眉。
其實裡頭談情則未必,酒興倒正酣。扶闌的女子遠眺著高朗的天宇,持杯還似意猶未盡。輪廓薄染了誘人的酡紅,玉肌吹彈可破。回眸睨見那人唇邊的戲謔,杏眸不覺微閃,“你的酒量倒不錯。”
寇天不過倚欄轉杯,“這話不該我說麼?”
“誰說又如何?”傾瞳放鬆笑道,“你自己帶的酒都不夠,算是沒得比了。那今日的賭局呢,算你輸了,還是我輸了?”
“自然是我!”他已然靠近來,聲氣帶著曖昧的酒香,“你不曉得麼,從第一次見你,我已深醉。”
“嗤。”她撇撇嘴不答理他的輕薄,聽他繼續慢道,“不過我對一件事兒很好奇。”
“又是什麼曲子孃親出身來歷的?”她橫他一眼。
“我是那麼掃興的人麼?”他豪氣一笑,眸色轉深,“我好奇的是,雖然能對著你尚保清醒的男人,天下難覓;不過能叫你醉倒的,童若,這世上可有一人?”
微醺的氣息氤氳著冉冉湖氣,有種奇異的迷濛。傾瞳不禁驚訝回視,清影卻映在那人張狂的眸中,翩然卻被一瞬吞噬,旋作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