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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驟見自小到大忠誠維護的女子被人輕薄,唯剩滿腔勃然。
鏘!
怒劍出鞘,劍氣徹然貫空,幾欲一瞬擊散人魂。
“原來是你!”寇天皺皺眉忽道,“來得正好!”居然不退不讓,只旋手裹了傾瞳的身體,直直送到那千般奪命的寒劍下。
魏風登時大吃一驚,猛地撤劍收勁,瞬息之間瞥見寇天邪氣的冷笑,“那天的賬,咱們就算一算!”
剛才那個將傾瞳當做肉盾的男人,倏忽卻移到她身前,堪堪翻掌撞開劍尖,反而與他急變之下的掌勁狠硬迎上。
嘭!
兩股強大的真氣在空中相激炸開,那頂竹笠被煞然劈飛,暗澤紅髮失去了束縛,飛魅張狂。寇天不由得斜退了一步,面色白了白,便即恢復如常。
杜魏風卻連退了三步,才狠狠壓住了喉間被激出的那股血腥氣。
傾瞳卻趁此當口從那人身後鑽出,指出如風直逼寇天重穴。被寇天隨手化解了,不過懶洋洋地調侃,“怎麼,你還捨不得他了?”
“幹你何事?”妙指翻飛,招招攻人必救。寇天不耐地一掌與她對上,沒吐出幾分真勁。傾瞳正中下懷,借那一擊之力掙脫了他的桎梏,如輕雲斜飛落到魏風身前。側首關切滿眸,“要不要緊?”
杜魏風調息片刻,低聲道:“沒事。你呢?”
“嗯,放心!”
寇天則揚手阻止了火媚的撲勢,散漫地踱到屋角拾起了竹笠,彈了彈重又壓回鬆散的髮髻,這才回過身來,惑眸對上杜魏風的怒意,卻是坦坦然,“上次是你勝之不武,我剛才也未使上十成力,咱們算扯平了。”
傾瞳這才曉得他是在計較那夜崖洞的事,咬牙哼了一聲,“呸。宵小之輩才睚眥必報!”
“又如何?”他居然還磊落地承認了,“我早說過他不永絕後患必定後悔。今日我不取他的性命,是因為他右手傷了。改日如果碰到,自然不會留情!”
傾瞳怔了怔,只覺心口好似繞上了千絲寒線,細密地纏緊了,從心底發涼。
眼前的男人,決然,而且冷酷。
他還是那隻暴烈的猛獸,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全是霸道當真,理所當然。
就似杆一往無回的尖矛,直到穿透紅心達到目標為止,絕不退半步。
決定與他合作,是否與虎謀皮,反會傷了自身?
怔忪間已被杜魏風穩穩拉到身後,師兄的輕棉衣袂被勁風鼓起,堅決的沉音依舊悅耳,卻含了殺意,“要什麼以後?你敢欺辱她,今天我就送你下黃泉!”
“你想找死?”寇天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快,緩緩抬手,掌間隱約紫氣沛然聚斂,“真難得碰到個對手,本來還想留你一戰!”
傾瞳登時急了。現在魏風手傷未愈,外頭食客正熙攘,可能還有臻王的人混跡其中。此刻動手,不僅沒有勝算,更可能驚動了旁人橫生波折,便扯了下師兄的衣袖,“師兄,算了,只當是我晦氣。”
魏風卻執拗地不肯讓步,“不行!”
傾瞳就低嘆一聲,微踮了腳傾身勾在他耳畔,讓他不便動彈,“他是堰丘凌王,我們不宜輕動。再者他也沒能拿我如何,不過是威脅而已。總之眼下大局為重,咱們回去再談!”
她貼得極近,暖暖幽香的氣息軟軟地掃過面板,急切間彷彿童年般甜蜜無隙。杜魏風忙匆匆地撇開腦袋,卻聽到對面男人的冷嗤,“女人攔著,你就怕了麼?”
傾瞳也不待魏風發作,就手挽牢了師兄的胳膊,故意笑得明媚無雙,“你少拿腔作勢的,當真要打麼,那我隨便叫幾個人來圍觀看看?”
眸底狂妄的赤焱登時一滯,旋而旺旺地燒起來,直燒過她那雙鎮定維護的手,嘴角終於邪氣地挑起,“童若,你果然很好!”
她也是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既然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她徑自飛快地拉著沉默的杜魏風就往外走,青袍揮灑間,門外湧入的夜風帶進一句冷魅的警告,“大家只是合作,日後你再不規不矩,就休要怪我!”
傾瞳下樓時掃過一眾食客,陡然瞧見個門口的座位上有張算熟的面孔。那人光著油亮的腦袋,挺豪爽地半掀著破衫扇著風兒,與她視線一交,居然咧嘴樂了,卻是那個被自己灌醉過的鬼和尚。杜魏風察覺到她細微地停頓,順著視線瞧過去,低問:“認識的?”
傾瞳倒極快地恢復了從容,“此事說來話長,我回頭跟你解釋!”說著一徑出了酒樓,樓上雅室裡那張價值不菲的紅木桌子,就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