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五裂地碎了……
長街夜風悄起。
兩人並肩行了一陣子,雙雙轉進一道偏僻些的小巷。在某個拐彎迅捷一閃,後頭趕上的挺肥碩的人影就撲了個空,自言自語著,“哪兒去了這是?”
才仰頭間,陡然一股寬博如海的真勁壓頂而至,一點銀芒是奪命的劍尖,直直頂住了他的眉心,“再跟著我們,就莫怪了!”
鬼和尚懵了一刻回過神來,眼尖瞟見了坐在牆沿上的傾瞳,卻哈哈笑了,“喂喂,酒友見面,不用弄這麼大陣勢吧。”
傾瞳心底幾絲驚疑,不過對面那個和尚其實落拓隨性,倒是很合自己脾胃,心下也不想與他結仇。於是含笑沉聲道:“誰是你酒友?我可不認識你這麼個無賴和尚,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嘖嘖嘖,你上次弄個大花臉灑家都沒嫌棄了,那頓酒害我付了足足百兩啊。不行,咱們一定要再比過。”
魏風可不管那和尚的自說自話,凝氣間劍尖寒芒吞吐,比言語更有說服力,“滾!”
“喲,這禹華都城亂成這樣了,居然當街殺人了?”鬼和尚好像不知道那邊勁力一吐他就會命喪當場似的,還在逗弄。
傾瞳輕盈跳了下來,甩袖就走,笑語嫣然真假難分,“不要命你就跟吧。他的劍很快,你那身肥肉削成千段百段的,估計變鬼都難拼回來。”
魏風就利落地撤了劍隨後而行,鬼和尚當真豎在原地沒敢動,扯著嗓子喊:“哎我說,什麼時候再和我喝酒?和尚我不服!”
傾瞳也覺得他著實有趣,揹著人揮了揮手,“我沒空!再說吧!”
第二日天兒響晴,入夜後越發明月當空,皎華似水。淺銀光芒波影寧和,瀉到朱閣金漆的宮宇中,就無端的染了幾分繁華之感。
宮中盛宴,是為了迎接紹淵來的貴賓。
霓歌舞瑩足,酒鼎顧霽風。萬盞盈盈燭火將大殿映得輝煌如晝,牛鬼蛇神被照得色色豔面,何況這群胭脂衣錦貴之所極?
歷越君王端坐在高高華堂,絕色杜臥雲窈窕在側,白玉階下左手邊依次坐著惠敏公主和白衣丞相,右手則是臻王餘戰與長平王餘非,再底下還有寥寥幾桌陪客,也都是歷越朝中舉足輕重的臣子。
醇酒美食本就色澤豔麗引人意動,加上大家整日唇槍舌劍討論邊境的糾紛問題,茶水無心,早就又餓又累,只等著餘承天尊貴地揚杯,“請!”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紛紛舉杯恭敬地同賀,“謝皇上!”
餘承天穩居萬人之上,一身尊貴的玄黑金絲九龍袍。看面相應該已過不惑之年,五官十分深邃醒目,年輕時應該也算是個美男子。不過長目深深,直鼻薄且鷹鉤,令拉得慘白瘦長的面容顯得十分陰鷙。他心不在焉地叩著桌案,一雙虎目只是盯著不遠處閒雅如仙的白衣男人,隱隱精光微寒。
莫懷臣似有所感,恰自抬首一對,款款起身舉樽慢道:“自從懷臣與公主來到貴國,多承厚情款待。今夜盛宴,在下就借花獻佛,謹代我紹淵恭敬聖上。願吾兩國永世和睦,願聖上千秋萬代,萬壽無疆。”
餘承天持杯,“莫相請。”
他便盡飲美酒,慵綰的烏玉髮絲順著玉白絲衣柔滑垂散,淺抿了一痕笑意又自斟了滿杯,“今日有幸與各位歷越國之棟樑歡聚盛宴,懷臣再敬大家!”
溫雅翩翩,玉杯示人。那修眉如墨,顧盼出塵,直是個不食煙火的濁世佳公子。引得一眾陪襯心間暗歎,都說三皇子餘非風流瀟灑,和他一比那神采氣韻卻就差了不止一截。誰曾想就是這個莫懷臣,在朝上不卑不亢舌戰群儒,數個時辰侃侃而談,愣是逼得群臣無可反駁,被他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要去了境內凌江五十里河川。
皇上的臉色呢,自見到他就沒放過晴,不過最後居然應允了他提出的條件。還設宴款待他和惠敏公主,看來這次是鐵了心要與紹淵議和了。不過承帝慣於驟下雷霆,皇上的心哪,他們身為臣子的,從來猜不到,也不敢猜。
雖然不敢猜,還是忍不住悄悄關注著莫懷臣身邊那位嬌怯怯的惠敏公主。烏漆的大眼望到哪個方向,偏左些,抑或是偏右些?
餘戰,抑或是餘非?
日後為官路還長,總需遲早預備,辨清了形勢押對那賭注。
餘承天始終面色發陰,由著麗妃給他拈了菜,擺花兒一樣一絲絲的盛在碟中,半晌依舊是揚手飲酒,不動一箸。
餘戰可能是為了彌補三弟先於自己見到公主的損失,舉止故意大氣昂揚,顯得和藹有度,觥籌交錯十分熱絡,比平日要得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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