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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長劍揚起,銀光直刺天宇:“紹淵諸將,全力進攻。”
“殺啊!”
但見人如麻,槍如林,摧枯拉朽般呼嘯奔襲。戰馬狂嘶,塵土囂卷,兩道冰冷浪潮,轉瞬在平原處猛撞在一處。
剎那喊殺震天,紅藍混戰不休,交錯難辨。
寇天一馬當先直衝在前。墨刃拉起死的弧度,血紅戰袍風中張揚。他手中的玄流就是九幽的請柬,揮動劈殺間,四周熱血如雨。殷紅濺在他冷酷的面上,令他的豪顏越顯得無情而嗜殺。
黑雲翻滾間,一襲白衣縱馬迎上怒戰的玄甲身影。雷霆悶炸,流雪十二式在空中揚起萬千雪影,引著天之冰寒襲向靠近的敵人,優美無倫的劍芒便是斷魂的祭祀,在人要害一點,便成為永寂的冰冷。
寇天騰出手來,墨刃堪堪斜掃,莫懷臣立劍擋隔。
“鏘。”
墨刃與白鋒,終於又一次狠狠相遇。
這一次,必然生死相拼。
咚咚咚,戰鼓響。
胸中河山,掌外藍天,終必過那血雨腥風,縱橫呼號的一霎。
頭顱橫飛,身軀洞穿。窒息、驚懼、倒下、死亡。一具又一具帶著溫熱的人體,毫無知覺在腳下堆積成山。
抬頭看,殘陽皚皚如血。六合無垠,萬林悲呼,何處激戰,不是修羅狂憤淒厲入骨?
☆、帝王抉擇
血,血,天地之間,只剩下無垠血色。
無瑕的白衣被千萬鮮紅染透,簫劍再次插進敵人的胸口。不及轉身間,只見一道玄光帶著奪命的狠厲劈入他的肩胛骨肉,他毫不猶豫地回身,半邊身體居然都欲裂開,卻一劍狠狠刺進對方的胸口。
俊面深目,一瞬彷彿定住。
傾瞳拼命一掙,從噩夢中驚醒,感覺冷汗貼在後背,心頭猶自突突。
漆黑的瞳人速速一轉,便見到了榻旁白衣藍裙睡著的二姐——自從餘承天死後,她深居淺出,在城外獨住,與城內甚少來往——她沒想到醒來看到的,居然會是她。
這裡是歷越皇城,是她熟悉的殿宇,可她為何已經不再記得,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這裡的?
窗外夜色蒼茫,喉嚨幹得似要冒煙,不過自己的傷處卻不再那般疼痛。傾瞳吃力翻了身,眼底數盞宮燈冉冉,明朗似能照進心中猶疑——是她恢復神速,還是她睡了太久太久,久到傷口都已癒合?
一旁杜臥雲立時醒了,坐直對上傾瞳詢問的目光,雙眸淺漾欣慰,“三妹,你總算醒了。”
“我……”傾瞳顧不得彼此之間微妙的齟齬距離,匆匆嘶啞出口,“二姐,我睡了多久?”
杜臥雲柔婉一笑,給她遞了茶盞,“先別亂動,喝點茶潤潤喉。你身上傷這麼重,昏迷了十日才醒,你不知道麼?既然醒了,我吩咐人給你弄些吃的。”
“不。二姐……”傾瞳忙拉住她,“你先告訴我,他們打起來了麼?現在情形如何?我為什麼睡了這麼久?”她想掀了錦被坐起,卻被杜臥雲按住,語速微快,“三妹想幹什麼?你現在就是飛過去,那邊也木已成舟。他們堵住了紹淵堰丘的通道,一面司馬錦與紹淵水軍纏鬥僵持,一面凌帝與莫相決戰於歷越幽州。三日,死了十萬人。”
傾瞳一怔,面色卻變得慘白,“豐子汐呢?”
“一日前收到他飛鴿傳書,說一切安好。”
傾瞳眸色稍緩,恍惚片刻,又輕聲問:“那,凌帝呢?”
“應該,興許,也還活著。怎麼,你居然會關心他?”杜臥雲不禁微訝輕掀柳眉。
傾瞳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算個壞人。只是……”
只是取捨之間,她選擇了那襲如月的白衣而已。她還有疑惑未明,“其他的人呢,又怎麼樣?我為何睡了這麼久?我還要……”
“三妹稍安毋躁,我先給簫帝遞個訊息。”杜臥雲不愧是大家閨秀,拍拍她的手,先走到門口喚人回稟,再走回來坐到傾瞳身邊,水眸卻現出幾分柔極的煙洌,“三妹,我早說了,你去也不能改變什麼。有些因果,終是男人們要面對的。他們的天下,他們的抱負,都需要憑他們自己去爭取。這一戰,你根本擋不住,我也不許你去阻擋。你如今還有空去顧那救不了的火?暗算你的人,暗害簫帝的人,應該還在你們附近。若是沒有死風老人,你這次已險些為了幫助莫懷臣賠了一條命。你是想讓爹爹眼睜睜白髮人送黑髮人麼,怎麼可以這般輕狂?”
“我……”傾瞳一時怔了怔,垂首含了歉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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