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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如風的羅裙,細膩錦繡的領口,似霞光飄逸,如流雲綿軟。她在屋裡望著那榴衣發愣,銅鏡裡的女孩有著尖尖的下頜,一雙含水杏眼勾魂攝魄,紅唇鮮豔飽滿,隱約已是位無雙的少女。
忽而銅鏡裡現出另外一張面孔,豔媚的冰冷的,於她而言幾乎是神魔難辨的面孔。
聖女遞給她一個小的藥瓶。
“把這個放進少主的湯裡!”
火媚驟然渾身顫抖。
早上那場對峙,還歷歷在目。
少主倔強地瞪著自己的母親,額上隱隱的青筋盡是壓抑的憤怒,“我究竟是你的兒子,還是一件工具而已?”
“……”
“你以為你能依自己的意思一輩子左右我?”
“喝下去,這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你心裡清楚。這東西你愛喝自己喝,我不想跟你廢話,滾!”
揮手帶起疾風,他掀翻了藥瓶揚長而去。火媚心急地一路追趕,沒花太多力氣就找到了他。他照例倚著那棵柳樹望天,冬日陽光凜冽,樹幹冷硬的稜角幾乎嵌進了少主的身子,應該並不好受吧。他倒似無所覺,神色依舊冷冷的,獵獵紅髮隨風輕擺,好像紅魚的尾,在水裡無根的漂游。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的話裡是正文,請接著上面悅讀哦!O(∩_∩)O~
她忽然覺得刺痛。
寇天並不看向她,平平地自嘲:“人總是矛盾的,可悲的,對不對?”
“……”
他漫不經心地,又問出一句似乎極尋常的話:“總有一日,我會背叛她或者毀滅她,我只能選擇比她強大。你到時候選擇誰?”
她躊躇了一陣,慢慢走向他,“少主在我心裡,是唯一的王。”
他終於轉眸看她,唇角淡淡挑起,“就是說,我?”
她承受不住他肆意的目光,臉頰轟的燒了起來,只能低頭瞅著地,“是。”
“很意外呢,因為你這句回答聽起來挺真心的。”
火媚一直是聖女放在他身邊的人,服侍保護他,也要將他的一切行蹤完整上報。他知道她必須那樣做,所以從來不問,她也從來不多說。
如今聽起來她答得頗真誠,寇天的面色緩和了些,不再是方才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狠厲,他頓了頓才幹咳了一聲,“今天我不想見她,也不想練功。沒什麼事了,先回屋歇著吧。”
“可是……”
他已經轉身背對著她,寬慰的聲氣有些生硬,卻分明有了溫度,“去吧。放心,我沒事!”
火媚混混沌沌地回屋,一襲紅衣靜靜躺在榻上——如火緋豔。
他居然記得她的生辰!
心,狂跳,飛揚。
那一刻,她覺得可以為了他去死!
所以,她此刻居然有了勇氣,為了他反抗淫威多年的女主人。她小心翼翼地斟字酌句,“少主,少主說他不想再喝這些,是不是不要勉強比較好?依屬下看,少主平日行事也十分有分寸。而且他最近幾次對毒的反應都很不好,藥性太過霸道了,對少主的身體……”
聖女盯著她,好似在看一個死人,“燁,你不聽話了?”
……
“翅膀硬了,預備和著他一起發瘋?”
她囁嚅,“我只是……”
她只是,不想辜負了他的信任,更不想傷他的心。
“想看他死麼?某一日,毫無緣由的,忽然死掉?和這宮裡的其他皇子一樣。”
猶如被一刀紮在心上,她拼命搖頭。
“把藥給他服下!”
她還是搖頭。
聖女優美揚手,輕易地掐住火媚纖細的脖頸,慢慢合攏的手指和著一字一句的清晰,比最烈的鶴頂紅更加見血封喉,“給他服藥!否則聖女的位置,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大芙的聖女,將是大芙王未來的妻。
火媚猝然停止了掙扎。
那碗斬斷了信任的湯汁,是她親手捧到他的唇邊。她看他如常喝下,喝完以後皺眉避開了她乞憐的目光,彷彿是要避開什麼汙穢。
那一夜少主將自己鎖在密室裡,再不許旁人進去——連她也不可以。
第二日他們破門而入,他高熱昏睡在床榻旁邊,滿屋酒氣穢氣吐過的汙濁味道。他的濃眉皺得死緊,唇角只是安然僵硬,彷彿痛苦,又彷彿並不痛。
她衣不解帶守候在床邊,好容易等他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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