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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沒學會如何遊刃有餘地應付一個異性,而且還是不可以強行逼迫的未來主子。
腦中閃過聖女冷冷的言語,“如果他不要你,你也不必回來了。”
他不接受,她就要死,她不要!
火媚刷地將外衣扯開,美好的小小的胸口幾乎全部露出來,在微冷的空氣裡顯得楚楚急切,“我可以證明,我正在長大,很快,比你想象更快……”
“你……哼……”那個少年身形一動,不知怎的已靠近來,聲氣裡的譏誚再無隱瞞,“她倒是越來越不顧臉面了,什麼也敢教!也是,對她而言,這些又算什麼?”他停住不說了,呼的,一件挺重的披風壓在她的肩上,他的熱氣沉沉地灑在她的頭上,“我不管那個女人怎麼訓練你的。你既然來了,不想死,就別礙眼,懂了沒有?”
她想後退,卻發覺原來手腕被扯住動彈不得,少年的力道很大,她練過的真氣在他那裡全然不值一提。驚慌裡,她望進他的眼——狹長的眼形,孤傲的瞳仁,毫不掩飾的灼灼如火。
她忽然想起自己了。無數次清醒的遍體鱗傷的夜裡,鏡中的女孩子,就是這種神情。
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送走我?為什麼忍心把我一人丟進這地獄般可怕的地方?
我不是魔鬼!
突然覺得自己和眼前的少年同病相憐,他是孤單的,比她強大百倍,但是孤單。
她想哭,卻只是垂下頭,聲音溫溫軟軟帶著幾分童音的稚氣:“宮裡危機四伏,少主是我族的希望,也是燁的主人,我會拼了性命會好好保護少主!”
“保護我?你少自作多情。”他壞脾氣地走人,卻沒再拒絕。
靠近了少主,火媚漸漸領略了真正的地獄。
荒涼,冷漠,殘酷。他的世界原來寸草不生。活著,只是為了復國。
聖女夜紜,是一切的根源和主宰。
她每日都會督促少主練功,冬夏寒暑不許間斷。她要求少主通讀歷代君王傳記,軍事要略,並不時嚴厲考查。她要求少主裝傻扮痴,哪怕那些霸道無禮的皇子對他拳腳相加百般侮辱。最令火媚心驚膽戰的,是聖女一週一次帶來的各種各樣的毒。那些毒令少主疼得生不如死,可聖女總是坦然命他服用,然後任他在密室中痛苦掙扎。
少主並不是不在乎的。
少主學會一式極難的功夫,會不由看著母親的方向,彷彿期望得到一句讚賞;少主毒發痛苦的時刻,會在昏迷中低聲喚著“娘”;少主被其他皇子當傻瓜一樣任意欺負的時候,會眼神四顧渴望有人能出現解圍。
可是,一次也沒有,聖女從未回應過少主的期望。她似乎根本忘了,少主是她的親生兒子這件事。
於是,少主一次比一次沉默,一日比一日叛逆,也一日比一日更強。 火媚對他的憐憫,亦一日比一日更盛。
第二年夏天,她對他說:“想叫人沒有戒心的方法很多,與其裝個窩囊廢,倒不如做個草包。少主以為呢?”
寇天那日正被幾位皇兄羞辱了一番,回了寢宮一掌捏在刀鋒上,鮮血沿著皮開肉綻的掌心流下來。原本赤紅的眸,聽到她的話,卻驀然冷了一冷,猩紅色漸漸散開來。他若有所思地看她,“燁,你現在算我這一邊的了,是不是?”
火媚好像著了魔般點了點頭,然後就見他笑了,雪白的牙齒沉豔的發,幽深的眸裡輕輕一閃,讓人心裡有點暖,也有幾分疼。
此後少主高燒了一場,醒後變成了一個草包。任性妄為,貪吃好色,學了點功夫便不斷闖禍,還死不悔改。大家只道這個從小就軟蛋的皇子高熱後燒壞了腦子,得了失心瘋。堰丘帝王對他失望至極,再不肯宣他入殿,他在其他人眼中便更加不值一提。
但是宮裡的皇子還是在減少。死於急症,死於意外,一個一個,一個一個……在這樣深長無底的殿宇裡,死人,總讓活著的野心比較安然。
聖女不斷給少主調製各種毒藥,藥性一次比一次烈。
少主的脾氣變本加厲越來越暴躁,毒發時只允許她守在旁邊,看著他必須生生承受劇毒,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無能為力,只能任他發洩地幾乎將她的手腕都捏碎。
他和她一起成長。他是主,她是僕。他有好些次陷入生死危機,她都拼了命化解。她若被人欺負,他嘴上不說,也會暗中幫她找回來。黑色的磨礪,望不到盡頭的野心,他們的生活沒有歡愉沒有喘息,可在他身邊,火媚居然不覺得苦。
她十三歲生日那天,他賞了她一身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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