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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可她有權利說服他放手。
“若是能救蕭白,這洞房你也可以進。”
加在腕上的力道驀地變大,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骨頭移位的聲音。那雙眼終於被她激怒灼傷,兇如困獸:“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棋子,妓女,不過如此。”
不是嗎?天下棋局中她只是枚任由人擺弄的棋子,紅塵浮華里她也只能用自由和身體來換取想要的東西,此情此景,恐怕比起棋子與妓女更加下賤不堪。
“我再說一遍,只要你能救蕭白我立刻跟你回去,是殺是辱絕不抗拒。”
夏傾鸞,紅弦,世人眼中高傲如蘭,潔淨如蓮,神秘如曇的女子,他捧在心裡當做珍寶的人,卻要用自己的名節身軀來交換毫無價值的弟弟性命。她有沒有想過,沒有了她他的人生將會殘破不堪。她心裡,為什麼就不能為他著想哪怕一次?
怒極反笑,笑聲悲愴自嘲。
是嗎,他越是珍惜遷就她便越要遠離,那麼,親手摧毀吧。
摧毀他只為一人的溫柔。
“你不是怕程蕭白死嗎?是,我救不了你弟弟而他能,不過我告訴你,你如果不跟我回去,我保證程蕭白會比中毒死得更痛苦。”
“韋墨焰!”夏傾鸞失聲。不需懷疑,他一向說到做到。
万俟皓月拿著解藥,韋墨焰掌著生死,無論她把自己交給哪一方程蕭白都逃不過劫數。她只想救唯一的親人而已,恩怨或者宿仇,不要再把她當做棋子報復誰了,她的人生已經碎得無法彌補,身也好心也好,想要通通拿走,她只想救人而已,僅此而已。
“別再逼我……”目光暗去,絕望的呢喃在兩個男人之間迴盪。
生生撕裂三個人的心。
哪怕有一個人肯退後半步結局也不會這般慘烈,他們二人,卻誰都不肯認輸。
婚服下瘦削的身子一陣輕咳,万俟皓月明白,今日終要有個定論。
“鸞兒,你還信我嗎?我說我會保護你和你弟弟,你信,還是不信?”眉宇依舊寧和,聲音依舊清潤如玉,他的風雅高華從未變過,只是,曾依偎在他懷中哭著睡去的小女孩兒已經不在了。他必須重新奪回夏傾鸞對他的信任,這是戰勝韋墨焰的唯一利器。
得來的,卻是她決絕而落魄的冷笑。
“我不會再信任何人。”
兒時依賴的,託付生死的,都不再信任。
那樣的夏傾鸞,令兩個男人同樣心如刀絞。
她不再信任何人,包括自己,那,她還在乎他嗎?韋墨焰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了,於情,他本就笨拙如幼童。如果可以,多希望能用天下江山武林霸業換她一笑一生,只為他一人而活。
“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不再狠狠鉗制,換成溫柔的輕撫,傲視九州的破月閣閣主此刻只是淪於生死情痴中的凡人,平淡眼眸中不見喜怒。
抽出墨衡劍握在她手中,斷刃抵在無數夜裡溫暖著她的胸膛之上。
儘管劍已斷,卻足以刺進血肉切斷筋骨,鋒芒冷如他的聲音。
“殺了我,還你自由。”
第十二章 徒使三千痴情斷
墨衡劍為她而斷,霸業因她而阻。
在她心裡,究竟是弟弟重要,還是他重要?韋墨焰想要賭一把,用他的命賭。
“殺了我,沒人再攔著你嫁給他,也沒人再阻止你救程蕭白,是你的話,我絕不躲閃。”
堂外喧譁頓起。
原來手握江山殺人如麻的破月閣閣主也逃不過一個情字,不防備不躲避,任將要成為別人妻子的女人斷劍相對。
“征戰四海他有勇有謀,可對人間情愛,不過迷途痴童。”人群中,中年男人揚眉冷笑。
這場好戲是他一手策劃的,四公子中最難對付的二人彼此對立,兩強相爭必有一傷,即便韋墨焰勝了也必定痛失紅弦及玄機。他只需要繼續扮演好正直浩氣的代盟主,在破月閣元氣大傷時“順天意”給其致命一擊,然後,天下穩握於他掌中。
武林盟主,亦指日可待。
第一次握住墨衡劍,上面還有熟悉的溫度,可指向的,卻是主人胸膛。
握劍的手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逃離,訣別,兩番反目他派人追殺,她卻從沒動過殺他的念頭,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在他手上夏傾鸞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可他竟要逼她動手,在至親至愛的兩個人中選擇其一。
韋墨焰要她履行諾言終生相伴,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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