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第3/4 頁)
著偏頗。”走過短暫昏暗,當彌夜伸手觸在牆壁上某朵蓮花章紋時,洞內豁然明朗,“這裡是伊圖當年與芙沫教主密談之處,他們在外守著應當不會有人來打攪。”
冷肅面容雖看不出半點急色,但彌夜知道,韋墨焰的忍耐已臻至極限,再拖下去對他對夏傾鸞都沒有好處。
指向洞中一處蓮花狀石臺,定下決心的精絕祭司道:“先把她放下,有些事我必須提前說明。”
將夏傾鸞細緻置於蓮花臺上,韋墨焰拂去沉睡面龐一抹灰跡,而她無動於衷,連眼皮都不曾輕顫半分。
他說過,這世上唯一比他更加殘忍的人,就是她。
漠然轉身面相精絕祭司,已經做好接受任何苛刻條件的破月閣閣主負手而立:“明砂說傾鸞天命已盡,再無轉圜餘地,你又能如何救她?”
“在精絕傳說中,我們精絕子民都是神族後裔,歷任祭司擁有比凡人更加強大的法力與預知力,這些都來自星象與術法。丫頭會有今天我早就見到,當初囚禁她不肯放她回到你身邊也是為此——是你的光芒吞併了她命星星軌,唯有遠離你方能存一線生機。”想起在石室裡她的堅決,彌夜垂目黯然,“我想讓她活下去,這份心情不遜於你。是她不肯放棄與你祖父的約定,明知回到你身邊會是何種結局,卻仍然執迷不悟往赴死地。”
“我不想聽這些。”冷冷打斷冗雜敘述,剛剛平復心境的韋墨焰拒絕任何會讓他再次失去理智的刺激,夏傾鸞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他必須保持清醒不錯過些許機會。
蒼狂悲笑的中州武林盟主打破了彌夜對他的厭惡,原本,對於把夏傾鸞推上絕境的那顆命星所示主人恨之入骨,可見到幾近全毀的火神教和那襲顛狂欲絕的身影時,所有一切煙消雲散,連他揮砍那一劍也並著抹去。
為她撇下命定職責與精絕沉睡的亡靈們,為她遠行萬里來到星辰中雙子乍現預示著毀滅的那片天空下,為她捨棄作為精絕祭司特有的漫長生命,彌夜本以為,這世間最在乎她的,最能保護她的,是自己。
然而,穿越大漠走過喧囂人群,耳畔聽到無數有關那對人中龍鳳的故事,漸漸地,他明白了為什麼她會不惜一切也要回到他身邊的原因。
炎涼紅塵,多少虛偽背叛下揹負仇恨而生的兩個人,他們在冰冷而短暫的歲月裡相互守候,彼此相信著又猜忌著,如此相像。愛的恨的極其相似,這讓他們在初遇季節便情根深種,當過多矛盾累積爆發時,她卻怕了,退縮了,是韋墨焰固執地向她伸出手,同時也揮出劍,用安寧與傷痕讓她宿命的軌跡越靠越近,直至湮滅。
這些生死離別織就的信任,一直在荒涼大漠陰暗石室裡幻想等待的人給不了,所以,在確定韋墨焰的從未背叛她、一直都用無人可及的痴眷翻天覆地尋找著她時,彌夜做了最終抉擇。
放手,成全她用殘生與執念拼湊的疑問,生而別離,或死亦相思。
“精絕古法秘術中有延命之卷,可為命數終了者接上他人星軌,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生死與共。”攤開掌心,那枚深紅如凝血的玉石指環在火光映照下光彩流動。彌夜將指環遞到韋墨焰面前,滿目惘然,聲音低沉:“我本打算等她回到石城後再施行此法續命延壽,誰知未等回來,她的命星便在剎那間晦暗下去,幾近消失。”
那顆星失去光亮的瞬間,無數人宿命隨之改變。不幸中的萬幸是,或許上蒼聽到了誰朝朝暮暮祈禱聲聲,黯淡的近死之星並沒有墜落,似乎在等待著,等待有人將她沉眠喚醒。
再續傳奇。
第四十章 一番浴火與招魂
血玉。
銜玉養於人屍喉間,屍身經年不腐,血滲玉中,百年得化。
韋墨焰曾看過上好血玉,其色澤溫潤厚重略帶妖異,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森森寒意。可眼前這枚血玉指環比他見過的任何血玉更要精貴千倍,握於掌心涼入骨髓,卻感受不到絲毫陰冷之氣,看其顏色,剔透中似赤血湧動,彷彿打破玉面便會汩汩流出,詭異的很。
“這枚血玉戒已有數千年之久,每代祭司在離世後都會由繼任者將它埋於先輩喉中十年,待血滲入玉後取出佩在身邊作為祭司信物。伊圖離開大漠時帶走了一切,唯獨將它留下來。”彌夜揉著額角,似乎十分疲憊,“他的記憶被刻意鎖住一部分,所以我並不清楚,伊圖是不是在當年便已預料到我會有需要它的一天。”
歷經千年,不停將帶著神格的血液吸入其中,難怪感受不到半絲寒氣。韋墨焰略略看上幾眼便交還彌夜,他不懂法術,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