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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無數人的江湖,卻是因一個人而存在的破月閣。
有他,就有笑談飲血的這群部下,沒他,就沒有譜寫著傳奇的武林第一大組織。
“站起來。”沉默許久,淡漠言語冷徹心扉。
隨行而來唯一沒有屈膝相求的妖嬈男子微微嘆息。
都是群有血有肉的江湖兒女,縱是看似冰冷的閣主面對誓死追隨的部下也做不到無動於衷,然而,這些人不懂,不懂他的退無可退,不懂他的情至深處,無可奈何。
強大嗎?手握四海天下,覆掌江山亂,蹙眉九州烽煙起。
可他終究是凡間醉生夢死的俗人一個,面對宿命擺佈如此的脆弱渺小,當最珍惜的東西被命運摧毀時他能如何?默默忍受?
那,就不是韋墨焰了。
無論所謂的天譴、逆天改命究竟是何內容,姑蘇相公相信,凝半生於三載情痴的人中之龍絕不會退卻,就如同紅弦毅然退出他的生命,選擇以最決絕的方式鑄劍焚情,了斷前緣一般。
“相信他吧,在下願以性命作保。”兩相對峙,是常在旁側坐觀的姑蘇相公打斷了寧靜,拾起染血長劍倒提遞於九河面前,“如果祭司大人做出任何損害閣主的事情,在下願將人頭送上——雖然,沒什麼價值。”
那段晦暗的江湖亂世風雨飄搖中,總是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穿著華麗囉嗦的綺羅重衫,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開著淺淡玩笑卻知悉無數秘事的妖嬈男子,給冷肅的破月閣染上了一抹明麗,而當時,沒有人意識到他是在用史書撰寫者的身份做賭注。
很多年後,彼時曾同行的破月閣子弟如此感慨。
第三十九章 血玉涕泣兩三行
“讓開,再有阻攔者,我絕不容情。”
風過山巔,撩起碎砂殘紅無數,長身站立的玄裝男子啟口清冷,沒有半點溫度。
他們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驍勇部屬,多少年來為了破月閣、為了他的天下江山鞍前馬後披肝瀝膽。大浪淘沙,時光倥傯,曾經人員鼎盛的破月閣如今只剩下這些人了,如果連他們都要阻攔於前,這世上豈不是再沒有支援他的人?
為什麼殺戮無度都可以忍,莘莘蒼生卻容忍不下他和夏傾鸞微末的痴戀?
寧願自己的性命永遠不再受人關注,他想要的,只是和她在一起。
“姑蘇,帶他們回去——這是命令。”韋墨焰沒有把這任務交給邵晉侯或者少丞,這兩個人跟隨他時間比較久,感情上遠勝過姑蘇相公,縱是命令,如果危及到他的安全,他們必然違抗命令也要護他周全。
情久彌深,他是冷的,可他們卻是暖心之人。
閣中眾屬對半路出現且一直不被閣主信任的妖嬈男子抱有極大懷疑,姑蘇相公自己也是知道的,閣主將命令交與他執行不過是希望能借他之口勸說邵晉侯等人,這點他心知肚明。
無奈地搖搖頭,被荊棘撕扯出數處破損的華服向前挪動幾步:“閣主,您這未免強人所難,鬼影他們的忠心其實在下能勸說的?我看不如各退一步,他們不攔著,閣主您也不必趕他們離去,就是等上一天半天也耽誤不了什麼事。”
韋墨焰不語,邵晉侯他們是走是留區別並不大,他只是不願與彌夜的交談、之後救夏傾鸞有人打擾,僅此而已。
“好了好了,各退一步便罷。九河堂主。”扶起倔強的年輕男子時姑蘇相公刻意用力,九河愣了片刻,順著其力量蹣跚站起。
果然,沒有人能阻止閣主要做的事。
抱著沉睡女子的墨色身影隨彌夜離去,仗劍牽馬的破月閣眾人無不黯然垂首。
“那位祭司也是為紅弦堂主而來,目的並不在於難為閣主或是怎樣,若是能救回紅弦姑娘,對閣主而言有利無弊。”姑蘇相公望向二人去往的殘垣淡淡道,“是望他人活著還是心活著,你們當有決定才是。”
沒有紅弦,人中之龍也不過是條失心之龍罷了,與死無異。
先前與明砂近乎毀天滅地的戰鬥之後,火神教神殿基本上傾塌無餘,只這一片依著巨大山石的牆壁猶自挺立不倒。似是在回想些什麼,彌夜伸出手在牆壁側邊不斷摸索,頃刻,機括絞動聲響起,竟是那塊巨大山石緩緩露出一人多高的洞口,隱蔽而奇巧。
韋墨焰不問,彌夜也不打算解釋,二人一前一後走入洞中,兩側石壁上便有微弱火光接連亮起。
“中州都說南疆乃蠻夷之地,而此處自燃燭燈之巧妙領先中州數百年之久,可見許多人言都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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