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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盡信,江湖中傳言韋墨焰是因為有紅弦在身邊得了玄機相助才有今日之成就,所以那些對天下江山抱有野心的人才會趨之若鶩。
而他不同,在那對兒人中龍鳳尚未相遇、他還與前任武林盟主韋不歸稱兄道弟時,那個沉默寡言然而天資驚人的少年就已經讓他隱隱有了威脅之感。與韋不歸妻子私通勾結並設計毒殺韋不歸屠盡韋氏一族後,他本想將年少的韋墨焰一同除掉,卻不想命運弄人,身在異地的少年躲過了一劫,並進入夕落山投入其祖父無涯老人門下習得一身蓋世之功,終於在四年前重返江湖,將他一步步逼下暫代武林盟主之位,淪落為邪教的下賤僕從。
即便沒有紅弦沒有玄機,那個冰冷而強悍的男人也能奪這天下江山,毫不費力。
所以息贏風對得玄機者得天下一說半信半疑,有機會奪得玄機他便儘量去做,若沒有機會,能殺韋墨焰、滅破月閣便足矣。
至於紅弦,不過是他謀略中對付韋墨焰的一顆棋子罷了。
“沒有韋墨焰,你只是個妄加殺戮的愚鈍殺手而已,永遠不可能勝過我。”微霜鬢髮風中飄散,息贏風冷冷打量著夏傾鸞,挽弓對準,“說出玄機下落,我倒可以送你個痛快。”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卻有這麼多人費盡心思想要得到,世人非痴即狂,都被權勢慾望所吞噬。
夏傾鸞自然不會向誰低頭降服,源自父親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她這麼做,何況眼前站著的,是殺了給她五年安穩生活、對她照顧無微不至的親人的兇手,這仇不亞於蕭家滅門之仇,不可不報。
泠河有幻術,她亦有陣法,不諳此道的息贏風沒有注意,他腳下踩著的地方正是夏傾鸞預先布好的陣眼。紅白相間的身影瞬間挪動,在失勢的重華門門主長箭疾出前消失於視線之中。
唰地一聲,堅硬的象牙弓身上一道紅芒閃過,片刻後折為兩半。
論武功,一年前息贏風想要殺她毫不費力,而今,江湖之中單打獨鬥能力克第一殺手紅弦的人,有之卻也不多。
“你們兩個一起出手也沒關係,反正都是要死。”曾讓多少人沉淪的那雙深眸中冷不見底,重新出現在息贏風與泠河面前時,受了重傷的身軀彷彿偷換日月,竟然看不出半點虛弱疲憊的跡象。
深藏不露是息贏風的老謀深算,深藏不露也是韋墨焰無人知其根底的逆天之力,對紅弦夏傾鸞而言,深藏不露則是她至死方休絕不把軟弱暴露給敵人的赤烈倔強。
長髮三千,白衣染血,素顏驚了天下,戾氣覆了浮生。
殷紅之血已經令淡漠的白衣女子化身為紅衣修羅,赤情震顫低鳴,興奮地等待食人血肉的狂亂剎那。
江湖中還記得道義二字的人不多,生死攸關,向女人揮刀動劍算什麼,以多欺少又算什麼,只要能贏能得最後的勝利,一切都不重要。
扇影,劍光,弦舞,如絢爛煙火,交織錯雜。
畢竟泠河與息贏風不曾合作,二人配合毫無默契屢屢失誤,反倒是夏傾鸞越戰越勇,久未揮動的赤情終於找回了曾經的感覺,華麗赤芒愈發緊密刁鑽,難以防禦。
“愣著幹什麼!人都死了嗎?”又一次被仿若惡鬼的弦吟壓制,息贏風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泠河為夏傾鸞猛然凌厲百倍的攻勢所震懾,竟忘了自己手下還有無數待命教眾,一聲呼喝,又數十道森森人影自附近躍出,向中央紅衣厲色的女子包圍過去。
以魔為名,以殺為度,滔天罪孽,何畏浴血重生?
一日後,當沈禹卿率眾人趕到昆嵛山主峰時,沿路血霧仍未散去,濃烈的腥氣令人作嘔。
“如此深重的戾氣,怕是要化身為魔入阿鼻之路了。”邵晉侯掩著口鼻一臉嫌惡。
沈禹卿沒有回話,臉上鐵青之色愈濃。
一個人拼殺到這種程度,以紅弦的實力定然已是強弩之末,如果不能儘早匯合恐怕凶多吉少。然而蒼山茫茫,被俘的離教子弟與醫娘又不肯說出紅弦所去的具體位置,要如何在偌大的山中尋找?
心急如焚的天市堂副堂主並不知道,這時候他與要尋找的人相距不過半座山峰距離,只是嶺高石險,茂林叢生,遠處可聞鬼哭的修羅場竟連半點聲音都未傳到此地。
“血跡四處都是,很難追蹤尋找。沈堂主,接下來要往哪邊走?”
回頭看一眼捆縛在馬背上的女人,依舊古古怪怪地笑著,不發一語。指望她良心發現是不可能了,時間緊迫,只能分路行事。
“九河,鬼影,你們各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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