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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不耐煩地把人從馬上拎下,不等蓮施回過神,人馬已經在數十米之外。
“沈禹卿!”慣了飛揚跋扈的安平公主狠狠跺腳,緊咬著嘴唇卻是一臉擔憂,咆哮的聲音忽而轉小,變成了幾不可聞的呢喃,“你要小心……”
比起那個遙遠到難以企及的神秘閣主,共處多日的沉穩男人似乎在她心裡佔據了更多位置,他一走蓮施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變得空空落落。轉身,向著另一匹馬上即將被帶著出發的女子恨道:“雲衣容,都怪你,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如果他傷了一根汗毛,本公主保證讓你人頭落地!”
既已是生不如死,還怕什麼人頭落地?雲衣容冷笑不語。
馬背上少丞拱手:“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敘,我們還要去追沈堂主,閣中諸事全仰賴各位了。”
喬飛雪和少弼均是深深吸氣,抱拳相送。
兵分五路,凌亂的馬蹄踏碎了浮華勝景歌舞昇平,誰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眾人的,究竟是何樣的未來。
多少人正在努力奔赴的昆嵛山中,某座山峰的半腰處血光沖天,殺意四瀉。
龐大的幻術雖然可以困住夏傾鸞許久,然而施用幻術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與精神力,泠河終歸不是神鬼妖魔,那樣費時費力的幻術他根本支撐不了太久,想到一夜殺戮紅弦的體力多半也已耗竭,心裡便萌生了武功上見高低的想法。
儘管知道韋墨焰曾教過她韋家內外功法,在盟主儀式上那三千冷弦斃敵之快準狠也令人驚懼,但泠河相信,現在的紅弦心思焦急凌亂又滿身外傷,想要擊敗她並不難。
竹扇驀然出手,迅疾身法翩躚如蝶,比之夏傾鸞的凌厲及大開大闔,外貌聲音皆難辨雌雄的泠河倒更像是女流。離教擅長邪術蠱毒,但並不代表教中之人都疏於武功,泠河正是離教中無論功法幻術用蠱皆排在前列的強者,其實力絕不遜於武林各大門派的佼佼者。
高手過招往往一剎定生死,越是危急時刻淡漠的白衣女子越是冷靜謹慎,手中細弦揮舞得風難侵雨不透,竹扇幾次向她攻來都被迅速化解,而泠河忽而以武技相逼,忽而又夾雜幾點幻術,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
夏傾鸞明白繼續這樣糾纏下去對她不利,一來要趕時間到山頂去取藥草,二來此地即便不是離教地盤也勢必早有眾多敵人埋伏,她擔心那些虛實難辨的攻擊者再度出現。
若要勝出,只能放棄全身而退的想法了。
赤情妖光猛地暴起,竟是不顧一切將所有力量都化作攻勢向碧色身影襲去。泠河亦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抵擋這一擊,情急下再次凝神施術想要擾亂夏傾鸞心智,以幻境阻其攻擊,卻不想對方忽然雙目闔閉,憑藉殘像鎖定目標,漫天凜寒赤弦不受任何影響洶湧而來。
這番纏鬥已經習慣了夏傾鸞大開大闔的猛攻之勢,泠河竟然忘了她本是月老弟子,最擅長奇門佈陣,如何製造視線死角對她而言再簡單不過。
一腳踩下,眼前白色身影驀地不見,正疑惑時,頭頂亮起一片妖異紅光,泠河瞬間冷汗遍身——從上而下展開的弦網滴水不漏,完完整整將他包裹於攻擊範圍之中,而他手中竹扇所過之處對方根本不考慮躲閃,任由皮肉撕裂,血滴飛散,分明是要魚死網破,以輕傷的代價換他重傷甚至身死。
接下來只要收緊赤弦便可結束戰鬥,夏傾鸞全心全意聚力於腕上,準備給予敵人最後一擊。
破空之聲從遠處傳來,在她施力前的剎那背心一涼,白羽箭帶著血花透胸而出。
“你終於來了,想耗到我死嗎!”面色幾經變化,剛從鬼門關爬回的泠河聲音裡亦帶著顫抖,沉下臉指責後面突然出現的身影。
象牙長弓再次拉至滿弦,尖銳箭鋒對準被血染紅的那襲白色紗衣,冷然無情。
“獨闖上山,自尋死路。紅弦,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多強,還是連死都不怕了?”曾經高高在上一派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撫著短鬚,眼中不再是正派的傲然之氣,而是陰鷙涼薄。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背後的黑手。
刺透胸膛的那一箭並未傷及要害,卻也足以讓她慢慢耗竭致死,時間,真的是不能再拖了。
夏傾鸞攥緊赤弦,用力折斷了前胸透出的箭身,一掌擊在胸口硬是將後身的斷箭也逼了出去。瞬間血流如注,盡染重紗。
而那目光愈冷,往日仇恨終於被再次拾起。
“息贏風,雙天寨二百零三條人命,這仇,你再躲不過!”
第四十六章 離離幽恨滿空冥
息贏風對玄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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