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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完顏亨,小名孛迭,兩人還真是父子,面上都有一塊疤痕,不會是一起打過架吧。比較俊秀的那個是完顏宗輔的兒子完顏褒,小名烏祿,看著倒像是個乖孩子,討喜些。
孛迭捏著下巴望著我咂嘴道:“好像是聽過爹爹提到過一個叫顏歌的女人,是粘罕從亡宋帶回來的漢人。”亡宋?我無語,這麼個小屁孩用詞還真是刻薄。又聞得他嘲笑道:“都說漢家女子弱不禁風、矜持溫淑,你卻大大咧咧的在這裡玩雪,你到底是不是漢人?”
我笑而不答,走上前一把扯下他的皮帽。女真人頭頂前半部都是剃光了的,這個孛迭也不例外。我伸出凍僵的右手猛地貼了上去,頓時覺得暖和極了。他被我冰的呲牙咧嘴的叫了起來,一掌推開我向後跳了幾步,瞪著大眼憤怒的看著我。一旁的烏祿起初愣了一會,隨即捂著嘴巴哈哈大笑起來。孛迭氣急敗壞的橫他一眼,又衝了過來想拽下我的面紗,可惜他個頭還不夠高。我邊躲邊笑道:“你這小屁孩還挺會記仇的呀!”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依舊追著我不放。我生平最不會跟小孩打交道了,真是頭疼。正欲求饒和解,忽地絆住了一個掩在雪地理的石頭。腳下一個趔趄,倒在了雪地上,整張臉也埋了進去。
身後的孛迭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我心裡暗自咒罵,看我起來後不收拾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混蛋!
花漣焦急的扶起我,“小娘子,沒摔疼吧?”我搖搖頭,欲起身,可惜穿得太臃腫了,還真不好一下子站起來,索性就坐在了雪地裡。孛迭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手腳這麼不靈活。”我抬頭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他忽地止住了嘲笑,訝異的望著我。
心裡不由得一軟,難道我的眼神太兇狠了,把孩子嚇壞了?於是醞釀出一個春風般的微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蛋。卻冷不丁聽見花漣說:“小娘子面紗掉了,快來戴上吧。”
我側身看她一眼,發覺淺綠色的面紗在她手上,抬手一摸,果然面上空空的。烏祿眨著亮晶晶的眸子說:“姐姐好漂亮喔。”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讚了,可還是覺得歡喜得很。女人嘛,不虛榮不自戀就不是女人了。何況這句讚揚,又是從一個小正太口裡說出的。孛迭故作老成的咳了一聲,道:“看在你長得不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心中嗤笑,方才這孩子是瞧我瞧傻了麼,現在裝得倒是挺可愛的。
以貌取人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一個不變的真理啊。一連半個月,這兩個小孩都會來我住的襲月樓找我玩。一問才知他們在這個府邸住了差不多一年。這大人們出門打仗,把孩子都帶上,孛迭說這叫從小鍛鍊。我暗笑,真要是鍛鍊的話就把你們送上戰場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安逸的呆在後方吃喝玩樂。
過完年沒多久,便傳來兀朮還軍撤退的訊息,金國果然是還沒想要統治整個天下。孛迭天天在耳邊喋喋不休,把他那神勇的老爹誇的是天花亂墜,不時配上動作和兵器,在院子裡學兀朮沙場上的英姿,卻是東施效顰,惹得我們捧腹大笑。烏祿每每被他強迫著扮演手無寸鐵的敵人,並且總是要裝作被他打敗才行。
正伏案臨帖,完顏宗翰推門而入。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低頭忙我的事。他行至我身邊,突然將我抱了起來,擱在他的膝蓋上。我不禁皺眉,但明白我必然掙扎不過他,便乖乖地由他抱著。
我擱下毛筆,輕輕拿起宣紙,念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道:“詩三百?”我訝異的回望他一眼,問道:“這你也讀過?”
他點點頭,面上有幾許得意之色,“當然讀過。”我暗自佩服,卻不想他口氣一變,冷語道:“好端端的寫這個做什麼?”我怔了一會,敢情他是以為我春心萌動,愛上了某個翩翩少年不成?
我抿嘴笑道:“這是幫烏祿寫的啦,他近日一直在研究《詩經》,要跟著我練字呢。”幸虧從前在大學裡參加了書法協會,毛筆字寫得還算不賴。前幾個月又跟合剌練了不少,不然現在就要被笑話了。
完顏宗翰輕笑,面上卻無一絲喜色,“你倒是把他們倆收拾地服服帖帖的。”我無奈,難不成他連小孩的醋也要吃?
我嘆氣道:“他們是你的侄兒耶,你這個大伯真是小心眼兒。”
他一臉疑惑,“小心眼兒?”我吐了吐舌頭,這個詞古代應該還沒有,又聞得他沉聲道:“你可別把他們當孩子看……”說了一句,他忽然頓住,低頭看了我一眼。我也奇怪的望著他,下巴卻被他伸手捏住。我感覺有點疼,他猛地收緊胳膊,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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