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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在夜色裡的暢怡園,離得那片歡騰遠遠的。彭子謙也習慣了享受孤獨,他坐在湖中高高的假山上,一遍遍的擦拭著手中的玉笛,霜合遙遙的望著他孤冷的身影,知道每當他獨自靜坐便是在沉思一些事情,也不知這次他要為什麼事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霜合走至幾株柳樹下,靠岸的水面正拴著一隻小船,被周圍密密的垂下的枝條掩護著,霜合走上去,安穩地躺了下來,仰頭看著溶溶月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周身隨著船隻上下起伏,遠方傳來了一陣笛音,若有若無的傳進她的耳朵裡,明日,這裡的歡騰就要還給冷清,她也不過是這小小攬月閣裡偷閒度日的螻蟻。
漸漸的,竟有了睡意,正朦朦朧朧間,船隻忽然劇烈的搖晃了下,她身子不穩,驚得立即坐了起來,眼前卻是曹璨陡然間放大的冷臉,他正俯身看她,她半撐著身子回視著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呼吸急促。
“這就是你最後想告訴我的嗎?在我離開之前?”
他的聲音猝然響在夜色裡,帶著責問。
這個責問有點莫名其妙,霜合也忘記了讓他起身讓她,愣愣的瞧著他,反問:“什麼是我最後想告訴你的?”
他緊緊的盯著她,似乎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半響後,冷聲道:“你的歌!不是在告訴我你始終無法忘記仇恨,要我放棄嗎?”
她的歌有這層意思嗎?真是唱者無心,聽者有意,反正也誤會了,她便趁機道:“是!我是這個意思,本來還怕曹大公子不明白,看來是我多慮了!”
“你……”他陡地湊近了幾分,眼睛中有殺人的憤怒,由於他的忽然靠近,霜合扶住船舷的手失去力道,“咚”地一聲躺了回去,頭很不幸的磕到了木板上,痛的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霜合的脖子忽然一冷,睜開眼,他的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有時候,我真在想,你為何不死在四年前,那樣我……”她驚愕地瞪著他,感受到他手中的力度忽然變大,空氣正從她的肺中一絲絲抽離,她冷笑著,斷斷續續的說:“那樣……那樣你就……少了……一次玩弄我的機會……”
曹璨猛地一使勁,霜合一口氣喘不過來,臉已漲的通紅,求生的慾望讓她下意思的抓緊了曹璨的手,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他的手背,一瞥眼間,似乎見到了那裡兩排淺淺的牙印,是她咬的,又狠又準……
他手中的力道就在她要昏過去的剎那鬆開了,他的身子忽然壓下,讓剛剛能夠順暢呼吸的她驚得倒抽了一口氣,全身無力的她只能任由他的唇吻下,卻不是朦朧記憶力的輾轉吸允,而是往她口中送著氣,她竟因為他這詭異的送氣方式變得呼吸順暢了,可他卻並不打算馬上離開她的唇,雙臂被他緊緊的壓著,她只能瞪大眼睛盯著他,用能動的指尖深入他的袖子,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臂。
他仿若絲毫未覺疼痛,更加深深地吻住她,在她唇上肆意蹂躪,霜合記不太清楚那夜在雙映湖邊醉酒後,她與他是否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或許是有,可她忘記了那時的感覺。可現在,她深深的感到一股屈辱,他這算是什麼?欲擒故縱,不甘心自己被拒絕了嗎?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四處挑動著,可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她放鬆了身子,就那麼任他為所欲為,他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一抬頭,卻見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他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我要怎麼做,才可以贏得你的心?”
霜合的頭一偏,眼睛看著湖面,沒想到自己也會流眼淚,一直認為那是小女兒家流的,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就從眼睛裡自然而然的滑落裡出來,如果這才算是她與男人的第一次接吻,那也太沒有傳說中的甜蜜感了,全是酸酸澀澀的,苦的,痛的。
“如果這就是曹公子想要的,那麼你已經得到了,就請不要再糾纏霜合,若是還想要更多就請自便,霜合就在這裡,一個淪落風塵的青樓女子,本也只該得到曹公子的偶爾留戀罷了!”
她轉回頭,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眼角眉梢卻都是冷意。
曹璨果然怒了,“為什麼要故意這樣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只是想快點氣走我,你就……那麼不想再見到我?”
“我怎會知道曹公子心裡怎麼想!霜合只想換得一方清淨地方!”霜合眉心微蹙,雖然剛剛大著膽子說了那些話,但手心已經緊張得出了汗。
上方的人沉默了,霜合閉著眼睛,看不見他的表情,時間過得越久,她便越是緊張,本來心裡已經明確他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