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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追逐討好的物件,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想卻在這小小的西臨郡受了這等委屈,當即對老天憤恨咒怨,不該如此戲弄自己。
來這西臨郡後,為了逃過追捕,他只外出過一次。那晚尚姨出門太久沒有回來,他十分擔心,便摸黑出門到街頭斜對面尚姨經常待的酒館裡去尋人,就這麼僅僅的一次,他便悔恨了終身……那晚,就是那個讓他痛不欲生的晚上,他便再也沒資格被稱為大商王朝名冠京都的小公子了,也不再是那個冰清玉潔,自信自傲的能博得那人憐愛的陳家猶眠了。
就是樓下那個禽獸不如的女人,讓自己失去了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失去了一個世家公子未來美好的一切!
那晚之事他不敢告訴尚姨,倆人亡命天涯就已經夠讓尚姨操勞的了,他不想再給她新增負擔。再者,男兒家的清白都沒有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再貪戀的呢,他,已經沒臉回去了。自從那晚過後,他便每日揹著尚姨暗自垂淚,有過悔恨,有過怨憤,有過絕望……
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任性的離家出走,還連累尚姨東奔西跑,受苦受罪;怨自己好好的錦衣玉食不要,卻偏偏要跑到這西臨郡被人作賤;氣自己本該有一個舉案齊眉的良人,現在沒了爭奪資格的他只能選擇退出,遺憾終生。
尚姨每日起早貪黑的外出務工,他便在這個昏暗的小閣樓裡自怨自艾。常常絕望的想到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孤老一生了。雖然如今的女皇一直在努力提升男權,給了男人們越來越多的保護,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女人們在家裡的家主之位依舊沒變更過,男子們如若不潔,還是不會有人要,更何況他這種生在好面子的世家大族裡的公子。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那個把他傷得體無完膚的噩夢已經能被他深深的壓在心底了,而他對人生的態度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不再盈滿彩色的憧憬,反而蒼白和淡然,甚至,他原本清朗,略帶活潑的性子,如今也變得冷冷清清,無喜無怒了。
可是,就在他將自己緊緊封鎖,決定蜷縮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慢慢老去的時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耀武揚威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不知廉恥的用色咪咪賊眼垂涎自己,真是很想把那雙招人討厭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
張宿雨同學很驚訝,很迷茫,很憋屈,很生氣,也非常非常的火大。
不就是看了你兩眼嗎,犯得著潑我一盆水嗎?!雖然在初秋潑人涼水肯定能把別人給淋個透心涼,但是對於今天心理上有些扭曲的張同學來說卻無異於火上澆油,心中剛剛熄滅的小火苗“噌”的又冒了出來,甚至還有燎原之勢。張宿雨恨恨的瞪了一眼緊閉的簾窗,心想今天真是諸事不順,連好心來接個人都會被人潑冷水,當即口氣犯衝的吼道:“你潑我水乾嘛,我惹你了?!”
身後的小跟班見老大居然被人潑了涼水,沒等主人發話就面露兇相,握拳抬腳,一個猛踢就將那扇不太結實的木門給踹開了。
要擱平時,張宿雨肯定是不會這麼粗魯,可偏巧今天心中無名火燒得旺,她壓制著自己不去找別人麻煩,別人卻主動把麻煩找到她身上了。張宿雨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十分霸氣的率先衝到了屋子裡,然後瞅見一架木梯就順著爬了上去。
想著安先生那副溫文爾雅,斯文和氣的樣子,還以為她兒子也會是個好說話,好相與的人。沒想到,不過是多看了他兩眼,便潑了她一身的水,還不知道這水裡面有沒有參雜其它讓人噁心的東西。這女尊國的男子怎麼都這麼蠻不講理,變態抽風呢。家裡那位極品已經很讓她吃不消了,而那位極品還威嚇她要把安先生的兒子娶回去當夫郎,啊呸!別說她本就無心嫁娶,就算真的要娶,也不會要這個一見面就潑她一身涼水的男人。
要真是娶回去了,這兩個極品沒事的時候就湊到一塊狼狽為奸的話,那她還不如直接昇天了算了。
張宿雨怒氣騰騰的上了閣樓,這回算是把這位傳說中的安家公子給看了個真切。雖然來這女尊國後接觸的男人不多,但就張宿雨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看見過的美人來說,這個男人絕對是個極品。即使穿著粗陋的布衫長褂,只用了一根木簪子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完全沒她印象中古代美男子該有的錦袍羽緞,峨冠博帶,卻依舊沒有失其華貴。他只需站在那裡,不用半分動作,便也散發出比安先生更為讓人折服的氣質,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世家大族的貴胄之氣。
修長的眉帶著點英氣,由於眉毛的主人正在發怒,便也緊緊的蹙了起來,即使是這樣,也生出了別樣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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