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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讀書人,腦子就是好啊,今日這功勞自然大先生論第一,兄弟們在府衙裡頭撈出不少好酒,一起喝它個痛快?”
江濤寧歪了下頭,道:“在下不擅飲酒,不過對那道龍肝鳳唇有些興趣,阿部君沒把庖廚給剮了吧!”
阿部呵呵道:“大先生一早說過自然給您留著,就在後頭呢!”
江濤寧扯了扯沉香:“走,去後院!”
阿部睨了眼沉香:“唔,原來映波君好這口,嘿嘿,這樣的小嫩草確是有些別緻,不過先生可別忘記正事。”
江濤寧冷淡道:“阿部君信不過在下麼?府臺後院狗官據說藏著不少可口佳人,阿部君再不去看看怕是要被弟兄們先一步糟踐了。”
阿部再次大笑,道:“也是也是,那幫子兔崽子可沒大先生懂什麼憐香惜玉,白花花的肉不幹死不干休,您忙哈,我去看看!”
江濤寧隨意朝他拱了拱手,冷眼看著阿部離去,這才又拉住沉香穿過一片血河的庭院,來到一間廳堂。
他的手下押著個人等候在那裡,一見他來,推著那兩腿打顫的傢伙上前,江濤寧依然一副和顏悅色道:“大師傅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廚?聽說你拿手一道龍肝鳳唇頗有名氣,在下慕名而來,還請師傅給做一道嚐嚐!”
大師傅雙股間已見濡溼,說話都不利落:“大,大,大王饒命,小,小的會,會做,這,這就做出,出來吃!”
江濤寧也不在意他說話,只讓人押著往後頭廚房去,許是早就準備了材料,不一會,已經擺放上來幾樣小果點,幾樣糟貨,均是海鮮醃製,再有幾道素品,最後便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
江濤寧已經由手下打了水,淨了手,有模有樣的上席面,又招呼沉香:“來,陪我吃頓飯,尋常在外頭也沒機會吃到這般豐盛的官家菜品,你看這道糟刺魚,用的可是三年生的扁刺海魚,用醬醋茶紅曲慢慢糟滷了用十二時辰甍制的,多一分骨刺太軟,少一分太硬,還有這龍肝鳳唇那可是連皇帝都不一定每日吃得到的,用東海鯊魚的肝和外海的海燕唇一起用三日功夫燒出來的,彙集了煎,炸,烤,悶百道工序,尋常人家可吃不到呢。”
江濤寧侃侃而談,若非外頭時不時有女人哭天搶地的哀嚎,面對豐盛美食神態安詳的此刻,倒真有幾分風流饕餮客的味道。
沉香卻面對著這一桌美食,有一點反胃。
她也許曾經屠戮,同樣也非善類,然而面對這一路看到聽到的人間地獄,卻感到一種無力的憤怒。
她聽過不少沿海城市面對海寇時的悲慘,只是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過,這一回卻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而她面前坐著的這位,比起舉起屠刀的那些蠻人海寇,更難辭其咎。
這樣面對著死亡屠戮,還能風淡雲輕的論吃,怎樣的冷心冷酷?
她第一次感到海寇的可怕和可憎。
只是此刻,卻也無能為力。
“怎麼,不想吃麼?”江濤寧繫了快餐巾,津津有味的品嚐起菜餚,一邊看看不出聲的沉香。
“呵呵,到底還是個孩子,愛憎分明瞭些!”他細細嚼著口中的魚,淡淡道:“你若曾經餓過不得不吃樹皮草根,你若餓的不得不吃屍體過,也許你會知道,能夠不論何時何地都吃上一頓,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江濤寧慢悠悠的吃著,神態安詳而漠然,姿態倒有幾分優雅,儘管比不上凌風鐸那種世家子的氣度,卻也一一有條不紊。
“吃一點吧,當初我的妹子可想吃一些,哪怕只是從船上剛打下來的血淋淋的生肉,可是不過捱了頓鞭子,差點斷了氣,你代她嚐嚐,算是圓了她一場心願吧。”
“你妹妹在哪?讓她自己來此不好麼?”
江濤寧持筷的手慢了一步,淡然道:“舍妹去世有些年頭了,若活著,倒和你有一般大小,可惜她沒你這份福氣。”
沉香沒有再問,江濤寧也沒有再說,倆個人默默無語的吃完這一桌不算很豐盛但是抵得上尋常人家半年吃食的飯食,屋外頭也漸漸平息了淒厲的慘叫。
大多數都是江濤寧吃下,沉香只是點了點肚子。
總不能和身體過不去,再難,也要保持生存的體力。
她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何況她也不是沒在這樣的情形下吃過東西。
吃完便有人過來收拾了餐具,拎著那大廚子又過來,這回大廚好歹能站立著說話,擦著汗連連朝江濤寧哈腰:“大大王您可還滿意?”
江濤寧用白布揩了下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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