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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小時候總是纏著我,希望能夠看一看她心目中的大海!”他突然道。
沉香安靜的聽著,通常這時候,做一個傾聽者是個明智的選擇。
只是這時候,船身突然發出一聲長號。
不遠處海平面上露出一片隱約的城牆來,綿延依靠在一片山嶺上。
江濤寧臉色一整,道:“你先入艙,別出來亂跑!”
說完江濤寧轉身便走,沉香看了看他的背影,默默退回了艙門。
剛進艙,就聽到外頭又是一陣巨響,接著炮聲不斷的傳來,不一會便傳來滔天的喊殺聲。
一股子血腥味不經意間傳了過來。
似有若無的淒厲慘叫夾在在悽切的海鳥哀鳴聲,透過海浪,彷彿潮水,一陣一陣的夾擊她的耳畔。
血液裡頭有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正在洶湧澎湃。
她摁住自己的手腕,疼痛刺激著神經,讓她保持一份清醒的鎮定。
外頭在進行著一場她曾經很熟悉的屠殺。
誰是那些被屠戮的生命?
她安靜的坐了不知道是許久還是短暫的時辰,門又一次開啟,高大沉穩的身影慢悠悠走進來,站立在她面前,停滯了一會,道:“你真不像一個小姑娘,令我很佩服,走,帶你去看些新鮮玩意。”
她手心冰冷,帶著略略的黏膩,被一雙厚實又強悍的大手牽住了拉起來,又一次踏出艙門。
濃烈的血腥味再一次衝擊了過來。
遠處的日頭露出一抹血一般的腥紅,吐著顫顛顛的無力的火熱,費力的掛在不遠處。
就在巨大的船頭不遠處,有一堵綿延在一條海岸線上的城牆,藉著一條不高的山,延伸了數里。
只是此刻,城頭破敗不堪,殘缺不全,近處,遠處,牆頭上,掛著血淋淋的屍體,還有在火光中燃燒的殘缺的旗幟。
船已經停靠在一處被屍體鋪滿的碼頭上,士兵和海寇的屍體疊加著,然而更多的海寇正紛紛從大船上放下的小艇上跳上碼頭,一路舉著大刀面目扭曲的喊殺著衝入攻破了的城門。
裡頭的哀嚎正在不斷的傳過來。
這時候有一個短衣打扮的人朝著江濤寧跑過來,低頭哈腰:“大先生,我們已經攻進了府衙,殺光了那些狗官們,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江濤寧笑了下,對沉香道:“走,我帶你去看看府衙長長見識如何?”
沉香看了看江濤寧:“先生,能不能讓我就呆在艙裡?”
江濤寧看看臉色蒼白的女孩,鑲嵌著的黑眼珠格外醒目,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別怕,不會讓你難過太久,你有大半日沒吃東西了吧,這船上伙食可不好,這個小鎮子雖然不起眼,卻有一道名產,你隨我來,府衙裡頭這些玩意最新鮮,這東西要趁新鮮吃的好。”
說著不由分說拉起沉香的手便往前走。
早有人放下小艇扶著兩人上去,又麻利的靠近碼頭。
江濤寧領著沉香走過屍體,如同踏過平地一般視若無睹,經過那鋪滿士兵血肉的城牆更是一臉坦然。
走進了城門裡,入眼的,更是一片人間地獄。
所有的屋舍均是被轟塌了一半,橫七豎八著各種姿勢的屍體,而這些,已經不是士兵,而是普通的百姓。
男子開膛破腹,女子赤身裸體。
死狀極慘。
甚至還有在光天化日就撲倒懷裡的女人,任由她哀嚎著逞著獸慾的,剛剛滿歲的娃娃淒厲哭泣著尋求母親的懷抱,被人一槍桿子挑在了長刀頭上頓時沒了聲息。
被強的女人發出尖銳嘶啞的吶喊,恨極得發出惡毒的詛咒,卻在穿胸而過的刀尖裡戛然而止。
江濤寧無視著這一切,只是把沉香攏近了些,將她腦袋攬過來往懷裡頭一摁,輕描淡寫說了句:“別看了,不好看!”
沉香眼前一抹黑,便再無法看到這地獄的悽慘。
可是五官依然充斥著這裡一切的無間。
直到進了個院子,就聽到有人朝著江濤寧道:“呵呵,大先生說的不錯,這批軍火用著可很是趁手,這不過一個時辰就拿下了,回頭再對付那些硬傢伙,怕是也能手到擒來。”
第七十回
第七十回
江濤寧放開桎梏沉香的手臂,對著那個叫阿部的淡淡道:“也多虧阿部君配合,如今佔據了這臨海城,進可攻,退可守,再要進攻清河南路便不成問題。”
阿部哈哈一笑:“大先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