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就是他啊?
我越發替王爺覺得心痛,能保護蕭月兒和王妃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蕭月兒不用去和親,王妃家族就算被滅她也不用過得如此低人一等,但是王爺天性善良,他被自己的父皇一嚇,逼得放棄了這些理由,甚至斷了這個念想。
人想快樂和自由,卻越發不得自由。誰又能真的預見未來呢?說不定登上了那個皇位,他便有了更加不安心的事,那時候他要照顧的不再是親人還有整個天下。
晉嬤嬤進了堂屋,跪在我身邊擦著淚,我看了她一眼,實在找不出話來安慰。她往火盆裡填冥紙,我抬了眼去望眼前王妃的靈位。
案桌牌位上寫著“愛妻佟氏心月之靈位”
正愣神間,晉嬤嬤喊了聲:“王爺。”
“嗯。”王爺拿著套衣裳過來,他說:“玲瓏,這衣裳。”
我起身去接,還以為是王妃的衣裳,哪知是套白綢孝服,我抬眼看了看王爺,他一臉愁容,周身還帶著酒氣。
他知我有疑問,遂說道:“我昨天翻了下心月的衣櫃,發現有套孝服,恐怕是她以前給家裡人戴孝的時候偷偷穿過,又怕我見著就放在了箱子底層,玲瓏,”他停住話,手撫上我的臉,給我將額前掉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心月比疼月兒還疼愛你,如今月兒她出走了,你就穿這身衣裳送她走吧。”
說完,他走到放著棺木的後門簾子裡,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棺木旁。我進去時,他正對著棺木裡的衣冠發呆,眼神充滿柔情。
王妃過世,我自然是應該將她當親孃一般為她在夜裡點燈,送她上路的。
昨日還是日下花容,如今深埋黃土。
我在房中摸著那衣裳遲遲不敢上身,絲綢料子滑如王妃沒有一根白髮的青絲,最後卻因知道蕭月兒離家而一夜白頭。
衣裳兩肩用淺灰的絲線繡著大朵牡丹,外罩硬紗,這一會,彷彿能看到王妃那張總是帶著笑的臉,在灰牡丹的印襯下漸漸變成哀泣。
王爺都不知這套孝服,她是否在那夜裡月下靜悄悄的一個人傷心著過了一段最無助的日子。
翻開袖口,卻見裡邊又繡著牡丹,線上腳下埋著一個人的名字:雪雪。
衣服從身上滑下,我瞧著妝臺上銅鏡中的自己,面容扭曲得連自己都覺得傷心,雪雪是蕭月兒的小名,這件孝服,是王妃制給蕭月兒的。
我應該早知的,那天王妃說多想見腹中孩子一面,早該知道人之將死,彷彿能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就像小胖,那個總是問我會不會跳船的小胖,那個真的淹死在河中的小胖,王妃不急不慌,還給自己的親身女兒制了一身孝服。
這麼新的線腳,根本不可能是在箱中埋了數年的舊衣,還有王爺,王爺肯定也是知道的,他這樣故裝不見,恐怕是一時難以接受愛妻早知自己要離世的真相。
撿起衣裳又一次忍不住哭出來,心中暗暗道:“心月姨,玲瓏從此便是您的女兒,這一生只為你披麻戴孝,尊你為母,供奉一世。”
院子裡遇上天一正帶著張媳婦,張媳婦還沒見我臉面便低下頭去,我喊了一聲她,她這才抬起頭來,怕是見我穿著主人才能穿的孝服誤把我當做了別人,她輕聲喊道:“玲瓏。”
我點了點頭,慶幸她沒問我怎麼穿這身衣裳,我說:“小郡王鬧得厲害,天侍衛會帶你去的,我就不招呼你了,你先去看看小郡王吧,我等下再來和你說話。”
她“噯”了一聲,我又走出幾步,回頭說道:“張姐姐。”
她轉了身,我朝她蹲安行禮:“謝謝姐姐了。”然後大踏步子去了靈堂處。
從後院走到前堂時,堂中傳來人聲,我立在簾子後不知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只聽有一人和王爺說著話。
那人說:“雲放,我說的事,你可是考慮過了?”
王爺說:“我不想您倒是來得這樣快。”
那人回道:“我是快到北城的時候才知道了王妃過世這事。”
王爺說:“哦!望中以前來的時候,心月和他怎麼說的想必您也從望中那知道了。”
只聽一聲杯子摔地的聲響,我急著開啟簾子走出去,只見一老者和王爺坐在一邊,那老者錦衣華服,面相威懾壓人又顯少許兇惡,只不過隱藏得較好,他手上拿著杯碟,杯子不在,恐怕那才那聲響就是他弄出來的。
我不過看他一眼,立即被眼中戾氣逼得低下頭去,只敢偷偷瞧他。
老者說:“哼,不嫁望中也就罷了,蕭月兒就必須要去金國。皇上以前不能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