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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趙府我才猛然驚覺我忘記和他說我其實是想去國舅府的了,硬著頭皮下了馬,問他要不要找趙偱喝杯茶什麼的,結果李子擺擺手道不必了。
累了一天,方才又顛簸了一路,骨頭都要散架了。我挪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房裡,燈也懶得點,摸到床沿就打算爬上去。
一陣低咳聲傳來,我一驚,低頭看到黑暗中的那個輪廓:“呀,你這麼早就睡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結果他也不理我,咳完又沒聲兒了。我自己也累得慌,連衣服都懶得換便爬進床裡側睡覺。
冷表姐不是很在意你的嗎?怎麼你病了就一臉漠不關心了?誒,我想想又覺得他可憐,躺了會兒便支起身,探身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本想說一兩句關心人的話,結果一開口就發現話不對頭了:“病了不去看大夫,你以為窩在府裡睡覺能睡好嗎?你們那兒沒軍醫嗎?”
半晌,他啞著嗓子低聲道:“連永,我剛回來。”
“裝可憐沒用的,我也累得要死,沒空照顧你。”估摸著是白天太憋悶了,我又開始口不擇言,“自己在這兒活受罪又沒人可憐你,站出去廣而告之一下,馬上就有人來搶著照顧你了,你信不信?”
我悶氣又鑽回被子裡,他咳了兩聲搭住我的肩道:“你去換身衣服再睡罷。”說罷又偏過頭咳了咳。
“換衣服換衣服,換你妹啊!我還想洗澡呢,沒力氣!我想睡覺拜託你別咳嗽了!”
氣氛沉悶了片刻,他又咳了起來。我平復了一下方才亂罵人的不好情緒,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算了,我去睡客房,你自個兒小心。”
我剛下了床,一隻手便死死地抓住了我。少年嘆息道:“連永,府裡有客。”
府裡有客?所以我們分開睡被人知道了會說閒話?我苦笑了笑,蹲下來將他的手重新塞回被窩裡,緩聲道:“沒事的,夫妻間沒有不吵架的,沒人會說什麼閒話,你先睡罷。”
作者有話要說:
攻受屬性一覽無餘……
好吧我大姨媽來了肚紙疼,我滾了……晚些時候一起回覆留言,淚流飄……
【二零】虛實 。。。
我在床邊待了一會兒,去櫃子裡拿了乾淨的換洗衣裳,又去伙房要了一些熱水,找個房間簡單洗了個澡。套上衣服走出來時,巨大的溫差讓人一下子就醒了。夜闌闃靜,人也能重新變得心平氣和,我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悶頭回了臥房。
許是太不舒服了,趙偱的呼吸聲很重,咳嗽時也儘量壓著聲音。我安安靜靜睡在床裡側,想了許多事。後來不記得是幾時睡去,待我醒來時天色已微亮,趙偱仍一動不動地躺在外側。我探了探他額頭,並沒有見好。
我剛張口便發覺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啞了。熹微的晨光透過窗紙打進來,我悄悄起身穿外衫。我低頭看了看投在地上的光,恍恍惚惚覺得像是假的。輕輕的敲門聲忽然響起來,我走過去開了門,冷蓉端著漆盤站在外面。
她抿唇看了我一眼,將手裡的漆盤遞了過來:“看來溫講書沒有為人妻的覺悟,去煎一碗藥又不會耗費太多精力,怎麼就懶得做呢。”
揭開碗蓋,是還冒著熱氣的湯藥。一個局外人都考慮得比我周全,可真是叫人難堪。
“我進去不方便,你喂他喝了罷。”冷表姐淡淡說完,又道,“之後早些到女學,今天還有事要忙。”
我不吱聲,接過藥便關了門。趙偱已然醒了,臉色很是蒼白。我扶他坐起來,拿過調羹先喝了一口藥,將藥碗遞給他。他什麼也沒有問,接過藥碗便喝了下去。
我將空碗放回漆盤,低頭道:“你好好休息一天,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這些天,對不住了。”聲音依舊沙啞,倒有些像久病不愈的樣子。
“沒事的。”碗蓋合上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在這個早晨裡異常明晰,我抬頭笑了笑,“身體好起來才是最緊要的事。”
臨走前去老夫人那兒打完招呼路過伙房,恰好看到小廚子在倒藥渣子,我走過去瞧了瞧,問這藥是冷表姐帶回來的嗎?結果小廚子回我說是少爺自己帶回來的。
我翻了翻藥渣子,只認得山梔子與大黃,索性也不去翻了,叮囑了幾句便離了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發熱咳嗽的確像是受了風寒,可看上去也太嚴重了些。
我一路走一路想,到了女學時才發覺其餘四位講書都到了。一眼看過去,覺得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一個個都是嚴肅板正的模樣,一絲和善的笑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