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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執意讓我躺平了,雙手覆在了我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衣料,有一絲微弱的暖意傳來。然這溫暖太微不足道,我仍舊覺得無比痛,痛得我都想吐了。
他將大拇指移至肚臍處,又各往兩邊稍移了移。我正納悶,他已經用力按了下去。我驚叫了一聲,卻覺得這按壓讓原先的疼痛不那麼明顯了。
我鬆口氣,忍著微弱的痛意問他:“這是做什麼?”
他的神色竟然微微怔了會兒,然立即回過神來,緩聲答道:“這是帶脈穴。以後若是我不在,疼的話自己按著也會覺得稍稍舒服些。”
不知為何,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總感覺他不是對著我在說,彷彿還有另一個人,存在於虛無縹緲的記憶裡,回憶起的時候心思繁雜。
我已經敏感得要變神經病了。我又舒了口氣,擠出一絲笑來問他道:“你學過醫術嗎?”
他不落痕跡地低了頭,好似在看床上的錦被,其實目光卻是無神的。過了許久,他道:“在軍中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今天的少年,出奇得底氣不足,好像說什麼話都如履薄冰。也好,這難得的溫柔竟讓人不知不覺沉醉了。
又過了許久,我怕他蹲久了腿麻,便搭上他的手道:“我好許多了,你能去伙房幫我弄一碗紅糖水來麼?”
他道了聲“好”,便從被子中抽出手,端起方才擱在案桌上的漆盤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痛感又捲土重來。我用力咬緊牙關,閉眼默唸了一句佛經。當行至趣,苦樂之地,身自當之,無有代者……
對女性生理瞭解到這樣的程度,甚至知道在痛經的時候按壓帶脈穴可以緩解疼痛,找起穴位來如此一帆風順。若說少年無師自通,我是不信的。我在唸念不忘自己過去的同時,卻忘記了少年的過去,我幾乎一無所知。
我真的敏感得要變神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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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我仍是痛得直不起腰,往日在國子監我也是會告假的。如今在書院,自然也不能例外,於是我剛剛報到完就告了個很尷尬的假,很難想象少年替我帶信去書院的時候,假若碰上喬師傅,說“我家夫人因為月事來了要告假”該多麼窘迫。
在床上一睡就快要到午時,我琢磨著繼續睡下去也好,卻猛地想起來連翹今日下午要出城。我忍著痛從床上爬起來裹了厚衣服,從府裡拿了個暖手爐,急匆匆上了馬車。
幸好,到了國舅府時,連翹還沒走。一共兩輛馬車,我正琢磨連翹坐在哪輛上,就看到後頭哪輛馬車的車簾子被撩了起來。一名小丫頭探出頭來:“大小姐,二小姐在這裡。”
我捂了肚子爬上馬車,連翹瞥了我一眼,擺弄著面前盒子裡的糖:“又來月事啊?嫁過去也有陣子了,你怎麼沒動靜呢。”
我嘆口氣:“你就知道打趣我。”
“我可不敢,你們家那位可是將軍。惹毛了你,還不得把我大卸八塊。”她低頭抿了口茶,“說起來,姐夫對你總這麼不冷不熱的……”她搖搖頭,接著道:“你也得找找原因吶,這麼一直耗下去,相敬如賓過得幸福嗎?”
“你小孩子家家的管這個做什麼。”
“你就是心虛。”她輕嗤一聲,“說你缺心眼吧,你又不傻。但是你很愚蠢,這個的確是事實。”
“得,我今天就是來找罵的。”我斜睨她一眼,“真是沒良心。”
“我呢,反正也要離開京城這個是非地了。”她看看我,臉上也沒有笑意,“你要記得,西京是皇城,什麼事都有可能。那時一紙賜婚書便能輕而易舉地將你從溫府踢去趙府,如今……你會明白的。哦對了,聽說大宛國要同我朝結秦晉之好,你聽說了麼?”
那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痛得吸了口冷氣,與她道:“你路上小心一些,到了江南,記得讓人捎信給我。”
“自顧不暇就不用管我了。”她突然湊過來,伸手往我嘴裡塞了一顆糖,“紅糖熬的,太甜了反倒有些許苦。”
我嘴裡含著糖,看她一本正經同我道:“傻姐姐,別人的過去,你是沒有辦法再回過頭參與的。下一刻要發生的事,那就讓它發生。只有現在,才是你實實在在握在手裡的。”她抿唇笑了笑:“我會念著你的。”
我被這顆碩大的糖堵得一句感動的話都說不了,只能眼巴巴看著她一口氣說完,然後很是無情地將我趕下了車。
我站在原地苦笑了笑。所謂姐妹之間,哪有隔天仇。即便她不斷說謊話捉弄你,你卻仍舊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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