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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之事,曾一起期待過孩子的降臨。我們和樂過,也會心笑過,那一段時日回憶起來真是彌足珍貴。
感情的事上,有些人慷慨到隨意施捨,有些人卻又吝嗇無比。我不知自己屬於哪一類,但感覺就像是——一把火燒起來,餘熱散盡,就再也沒有溫度了。我們仿若是戲臺上依依呀呀的戲子,孤獨地唱著曲兒,底下觀者興許熱熱鬧鬧,抑或毫無回饋。以前習慣了付出不要回饋,一旦受過回饋,再次回到付出不得回報的境地,又有濃烈的失望和被拋棄的落寞。
紅色的細繩從他中衣裡露出來,我伸過手,順著細繩摸到了那枚戒指。
我對著光看了良久,嘆氣道:“這大半年,我多數時間都在盼著你回來。”我很想你。睡夢中驚醒了想抱抱你,手腳冰冷想偎著你取暖,有煩心事想說給你聽,開懷時能與你分享。
他握著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慢慢道:“在我眼裡,你如今就像沒有餘溫的死灰,我想讓你暖和些,卻找不到辦法。”
我伸過手去抱住他:“這樣就暖和了。”他輕撫了撫我的後背,嘆息道:“那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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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起了個大早,外面漫天積雪,院子裡白茫茫的一片。我方打算去伙房,便有小婢過來喊我去老夫人那裡一道用早飯。我微蹙眉,遂又匆匆折了回去。
老夫人許久沒有喊過我一起吃飯了,她今日必定是有事要同我說。我在路上揣摩良久,一隻雪球倏地就飛了過來。我未來得及躲開,砸了我一身碎雪。我望過去,趙彰蹭蹭蹭跑了過來,行了個禮道:“阿彰不小心砸到嬸孃了,還請嬸孃不要怪罪。”
我拍了拍衣服上雪,俯身揉了揉他腦袋,同匆匆趕來的奶孃道:“別讓小少爺玩太久雪,會凍壞手的,回房再戴個帽子吧,今天有風,更冷了。”
奶孃應了一聲,我便繼續往前走。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便倏地回了頭,趙偱一路走過來牽過我的手道:“一起過去吧。”
我偏頭看他一眼:“你怎麼穿這身,今日不用出門?”
“上午不走。我方才去書房看了看,看樣子我不在家的這段時日,你在書房費了不少功夫。”他淺笑笑,“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你們家書房本就是閒置著的。”沒人去自然清冷寡味。
“對了——”我頓一頓,“母親讓我過去一道陪她吃早飯,可是有什麼……”
他道:“你還是老樣子——”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西走廊,聲音有些低,彷彿也在說自己一般:“替未到來的事擔憂。”
我無謂笑笑:“做好周全的準備總是底氣足一些。”
到了老夫人那裡,我與趙偱剛問了安,她便讓小婢將一封紅柬呈上了桌。
老夫人看了一眼趙偱,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不問問是什麼?你應當眼熟吧?”
我蹙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紅柬,那是……吉貼?老夫人難不成是想說娶鄒雲的事?
趙偱應聲道:“是吉貼。”
老夫人寡著臉道:“鄒家動作太快,現下就將鄒雲的生辰八字送過來是什麼意思?若沒有默許,他們鄒家犯不著這麼猖獗。”
這旨意還沒正式出來,都已經到了換帖子這一步,鄒之道是有多想將這個二女兒嫁出去?
老夫人沉默了會兒:“既然到這個地步,想必下旨也是遲早的事。連永,你怎麼看?”
我正難開口,趙偱卻道:“母親,兒子心裡有數。”
“你有數?”老夫人毫不留情面地回過去,“難不成是要學你父親嗎?!”
趙老將軍?我驀地一驚。
老夫人看我一眼,似是故意說給我聽一般:“當年你父親也曾拒婚,那是不想與朝中派系有所牽連,故而自己請願遠征守關,離了京城這個紛雜地。婚是拒了,也沒有被牽連,可一輩子都耗在了西疆。你若要效仿,我是不會首肯的!”
趙偱淡淡回:“母親想多了,兒子有自己的打算,但絕不會接受這門親。”
老夫人的聲音陡然間高了起來:“你就不能妥協嗎?連永為難你了嗎?她是如此不體諒夫君的人嗎?多娶一個又能如何?你若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鄒家的二小姐,就當府裡多養一口人,耗著便是了!”
我坐在趙偱身旁,這字字句句如尖利麥芒,直戳人心。
趙偱倏地站起來:“兒子不孝,母親的打算恐怕只能是說說而已了。”語畢,他緊抿著唇偏過頭,驀地將我拉起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