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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左邊那個人身後去,看看他的掌心有沒有繭子。”
“你想幹什麼?”
我低聲道,“這桌子上的四個人,上下右都很容易看出來是朝中的文官。因為他們長年握筆,所以中指的第一個骨節有很厚的繭子,衣服的裡襟用的也是文官才能使用的深紫色。但從長年握筆,出門不換裡衣這兩點來看,他們並不是什麼大官,大概只是書職。只有左邊那個人,右手中指並沒有很厚的繭,裡衣的顏色也很隨意。我從他的坐姿推測他是一個武將,如果他手心有繭的話,基本能夠斷定他是宮裡羽林軍的人。”
靳陶微微張了張嘴,追問道,“你憑什麼這麼斷定?”
“他的靴子是用一種特殊的革做成的,這種革因為質地牢固,穿起來又舒適,所以民間的布商一般都會賣給宮裡,由官辦的製鞋坊做成靴子,分發到戍衛京師的軍隊。我之所以斷定他是御林軍的人,還因為他佩的那把刀,刀柄的頂端刻著一頭獅子,看見了嗎?”
靳陶沒有去看那個人,反而用一種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我,“他是羽林軍的人又如何?”
我自顧說道,“徽商在所有商團中的實力,只能排到末次。這次和其它商團競投宮裡的物資,幾乎沒有什麼勝算。但如果能多瞭解一下宮裡的情況,或是採購司官員的癖好,也許會有一點幫助。御林軍戍衛皇宮,對宮中諸事應該瞭若指掌,搭上這條線,不就多了一個情報來源了嗎?”
靳陶不滿地說,“我是九州商會的班首,我可以讓信子……”
“別做夢了!洪大爺是京商的大行首,他的地位不比你這個南班首高?他雖然是徽商出身,但在如今競爭的前提下,你能得到什麼好的情報?”
靳陶閉了嘴,忽然又悠悠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從你那次在國色天香拆穿我的手下開始,我就覺得你很熟悉。這些時日,我一直在猜測這種熟悉來自何處,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你知道你有多像大行首嗎?在洞察力方面,在思考問題的方法上,幾乎是如出一轍。”
我不耐煩地說,“誰要像他?”
靳陶攤了攤手,“好,你不像他,全天下就你最不像他。我去那個人身後看看,說不定真的是一條線索。”
*
從逍遙居出來的時候,那個叫明宣的御林軍,顯然已經把靳陶當成了配合默契的牌友。他點著手中的銀票,大笑兩聲,“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能贏這麼多錢的一天,王兄弟,謝謝你啊。”
靳陶用了化名王強,普通到爛的一個名字。我自然變成了王強的內人,一切不過是為了行事的方便。
靳陶豪氣地拍了拍明宣的肩,“客氣客氣。”
“不過話說回來,尊夫人真是好啊,不但不阻止你去賭坊,還陪著你去。家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靳陶紅了紅臉,謙虛道,“哪裡哪裡。”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臉紅,還是裝出來的臉紅。因為自從他坐上賭桌,把所有的牌都輸的剛剛開始,我就已經看出了這是個很能裝的高手。不過估計他此刻心中所想的是孟知行大人,決計跟我這個冒牌的夫人沒什麼關係。
明宣本來就打道回府,靳陶卻盛情邀請他去酒樓吃喝一番。之前我們已經聽到他介紹自己只是一個看門的小將,手下有幾個小兵。而御林軍中能夠看門,還帶小兵的,就是宮門守將,這可不是個一般的小官。我們便更要找他敘一敘了。
這樣的場合,一個女人不適合在場,只能交給靳陶去辦。他們去二樓的雅座,我假意離開,卻坐在一樓偏僻的角落裡,點了些東西果腹。吃喝間,有一行人進到店裡來,我本來沒有太過注意,卻被一個纖弱的身影揪住了心。
那應該是個少女,雖然戴著遮住整張臉的斗笠,但依稀能辨清輪廓。那個身影像極了曾與我朝夕相處的一個人,以至於我噗通狂跳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
他們剛坐下沒多久,又來了幾個人,把他們叫走。那幾個人我在徽州時見過,是蘇商。
我暗暗嘲笑自己,真是年紀大了,容易眼花。一個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尚在人間?就算在人間,也不會在那個毀了她生命的魔鬼身邊。
胡思亂想之後,再也無法靜下心來安心地享用這頓飯菜,便結賬回客棧了。
雲顧言和金不換坐在客棧的大堂上,好像在等人。看到我回來,他們立刻迎過來,雲顧言著急地問,“夫人,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會那邊傳來訊息說,大行首忽然取消了我們徽商參加祭典的資格?”
金不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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