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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若木雞的老父老母。他的目光明明既清又空,空蕩蕩得shen人,但又有說不出的媚意,勾得人站立不住。
“你們,誰要找我?”輕飄飄的聲音晃了一圈,不響,但似裹在風裡迴旋,癢癢地飄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李湄芳又一笑,“以後見著我就困難了。”
他的房間裡沒有電燈,一個這麼樣的人立在黑漆漆的門洞口,襯著滿院的紅燈籠,說不出的陰森和誘惑。
有人嚥了口水,忍不住上前,著魔一樣迎上去……
那一夜,有黑隆隆的地獄瘴氣籠罩了整個李家院子,天明不散。
第四十章:罪火
……
被設計了。
意識昏扯之際,李湄玦咬了下舌頭,舌尖的疼痛和血腥刺激清醒。
幾個公子哥沒想到李湄玦還會反抗,被幾下拳腳嚇唬到,紛紛抱頭後撤。
“王旭安,你不是說肯定安馴嗎?!又撒了野蹄子了!”
“藥是你們給的,我可不知後勁……”
“藥沒問題,又不是第一次用,烈著!都灌完了?”
“還有一點……”
“別人用一點就化水,我看李三弟弟三倍也不夠,王旭安,你可享福!”
“哈哈哈……”
“王……旭……安!你給我下了什麼藥?”李湄玦咬牙切齒問,抵著床欄站起來,眼睛紅得快滴血。
王旭安不緊不慢上前幾步,溫文爾雅地打了個揖,竟毫不羞恥地道:“三弟放心,無傷大雅的藥,並不傷身,但為縱情。此番是王某的錯,實在推脫不過眾位兄弟的情,只好委屈弟弟了。”
“王兄嘴巴真刁,分明是欠了賭債,要借花獻佛,拿人來抵。可不是壞?”
“李二姐的婚事,李家夫婦都交給王兄一手操辦了,真成了,可是天大的好事。三弟弟諒也不會真怪。”
“這事做絕了!難為你怎麼想到。”
“託各位哥哥的福。”
“這是,沒有邱少牽線搭橋,我們幾個又幫忙說項,那樣的大戶人家,怎麼會娶個伶人?還願意幫忙脫籍,真是有情有義了。”
“……你們,你們說什麼?!”二姐姐不會同意嫁的,絕對不會!二姐姐……對大哥……
沒有人理李湄玦,他們遠遠立著,冷眼看李湄玦耐不住藥力的醜樣,連走路也不會的野貓,就不用髒了他們的手。
不知是誰點了一下頭,得到示意的幾個人圍上前。李湄玦哪裡肯就範,他心裡有不甘,有不明,有憤恨,有不屑……但是,手被抓,腳被抓,嘴巴里被灌的是剩下那壺酒。
李湄玦記得那酒壺,記得拿酒壺的手,記得手的主人……王旭安!王旭安,我雖未傾心付你,但是相處年久,就算養條狗,也有了感情!你狠心若此,我李湄玦瞎了眼,竟不查至今!心裡恨意充盈,一口咽不下的血氣突上喉嚨,合著之前咬舌時的血一起流出……分外慘厲。
被壓在羅帳床上,予人玩弄……李湄玦的心,空了空,眼睛緩慢地閉上,一滴淚順著倔強的眼線淌下來,再無淚意。
李湄玦的急和恨,一絲不漏地過到陳玉繪身上。陳玉繪身心俱焚,難以承受湧蕩的痛楚,心中悶著千萬言語想吼叫發洩,卻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玉繪忽然發現自己脫離了李湄玦的身體,床上的身體遍體狼藉,沒有聲息……陳玉繪下意識抬手去擦自己的眼角,哪裡有淚,手指觸不到臉,根本沒有形體,像漂浮的一縷人魂……
李湄玦臉上的淚痕已幹,忽然睜開的眼睛,裡面又陰又冷,比絕望走得更遠的是仇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轉向陳玉繪所在,似看見,似沒看見。恍惚的嘴角翹起,帶著自嘲的悲憫。這是個才十五歲出頭的孩子啊!
雷聲轟隆隆,閃電的光亮震得門窗簌簌抖動。陳玉繪受驚,心陡然要跳出胸口。
這裡是哪裡?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像一抹魂魄跨了時空闖入?
外面響起幾聲慘厲的尖叫,房內的獸行在繼續,陳玉繪沒有形體的身體推不開人、喊不出話,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一切都是假的吧,是夢吧?入了誰的夢!陳玉繪瘋狂地想。
念頭一至,沒有重量感的身體竟穿透牆壁,到了屋外。
電閃雷鳴。雷神的車子架著千軍萬馬從頭頂碾過,閃電似從天盡頭縱下的鞭子,要把大地抽裂,沒有下雨……風很大,簡陋搭建的戲臺都快要被吹得晃了,地上的泥土、灰塵、落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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