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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了,淡了,可它還在。
這種感覺實在微妙得很。
幸好此時賀允行開口岔開了剛剛的話題,問道:“今日聽說皇上上朝了,還發了一通脾氣,是怎麼一回事?”
賀允行在京城裡名聲很大,號稱京城三少之首,卻並未入仕,幾次有人舉薦,都被他父親老侯爺賀敬以“少不更事”“才疏學淺”之類,聽起來比放屁還敷衍的理由給遮了過去,弄得他鬱悶得不行,空有抱負卻閒得蛋疼,只能日日走狗遛馬。幸而被好友陸深引薦給了赫連翊,倒是一見如故。
陸深便把蔣徵彈劾,魏城落馬的事情說了一遍。賀允行忍不住皺起眉頭,望向景七道:“王爺上回不是也提起瓦格剌春市的事?”
景七搖頭道:“我不過身在京城閉門造車地尋思尋思,那西北人越來越多,又住在那蠻夷之地,南下一望便是我大慶種種風物,年年春市,人口越來越多,若是說他們沒有異心,鬼都不信。”
可是皇上信。
後邊這句當然不方便說出來,景七隻是心裡苦笑了一下,便說道:“也沒什麼,我聽說瓦格剌族現在還是幾個部落的聯盟,只要他們不合而為一,還是不成氣候的。”
賀允行沉思不語,片刻,嘆了口氣:“男兒自當橫刀立馬,沙場效命,做出一番事業才是,可惜我……唉!”
眾人都知道老侯爺賀敬就這麼一個獨苗,小時候寶貝得恨不得都不願意叫人看了去,偏他天生孔武有力,能文能武,最不安分的一個人,賀敬因為這寶貝兒子,沒少操心。
只聽赫連翊低聲道:“若是四海太平,百姓和樂,不做那執屠刀業的事業又有何妨?”
賀允行一愣,搖頭笑道:“是,太子殿下說得是,倒顯得我狹隘了。”
周子舒卻沉吟了一下,問道:“上書房行走壓摺子收錢這檔子事,大家心照不宣已久,若是一般情形,那太監就算真是膽大包天,也不至於如此,除非……”
他聲音驟然壓下去,狹長的眼睛在赫連翊臉上一掃:“除非這人不那麼一般。”
赫連翊眉心倏地一攏,心裡隱約的猜測清晰起來——這朝中被周子舒道一聲“不一般”的人著實不多,西北有什麼人,他心裡有數,什麼人和西北有牽連,他心裡也有數。仔細一想便怒火上湧,目光一掃周圍幾個人,又強行壓下去了,只淡淡地道:“孤知道。”
景七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如今恐怕魏城一面之詞弄不倒那人,太子殿下若不解氣,我便再添一把火如何?”
赫連翊抬頭,一臉不贊同地望著他。
景七隻是笑了一下:“沒事,我心裡有數,明兒便尋個由頭去拜會一下大殿下。”
“北淵,”赫連翊正色下來,一雙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他說道,“你好好的,不要攪到這些醃贊事裡,真出了簍子我怎麼護著你?”
“放心,我有分寸。”景七混不在意似的說道,目光卻微微垂下直直看著杯中酒,不去看赫連翊。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哭鬧叫罵聲,景七笑起來,指著外面說道:“還真來了。”
赫連翊問道:“外面怎麼了?”
雅間關著門,景七卻像是長了透視眼似的,笑道:“沒事,蔡公子強搶民女呢。”
陸深一愣:“哪個蔡公子?”
“還能是哪個?”賀允行沒好氣地道,“還不是戶部尚書蔡建興的兒子蔡亞章,那小子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一身酒色之氣,想不到還能幹出這等不要臉的勾當,我瞧瞧去。”
言罷不等人制止,便抓起一邊的佩劍,站了起來。
這便是老江湖和不怕虎的初生牛犢之間的差距了,景七瞅著賀允行的背影,恍然間覺得自己老了,就是沒有年輕人那麼有精神。
赫連翊面色有些不善,周子舒和陸深對視一眼,兩人也站起來,周子舒道:“我二人也出去看看,省的允行失了分寸,弄出什麼事故來。”
他二人也跟出去了,赫連翊這才按住景七端著酒杯的手,低聲問道:“你搗什麼鬼?”
景七同樣地低聲道:“對付搗鬼之人,便得以搗鬼之法,這些事太子殿下不要聽了,白汙了你的耳朵,我也瞧瞧熱鬧去。”
言罷也要站起身來,卻被赫連翊一把按下:“景北淵,我不喜歡你弄這些事情。”
景七一愣。
只聽赫連翊道:“這京城不算大,我活著一日,便能叫你平安一日,怎麼著也用不著你勞心費力地算計他們這些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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