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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就明白了,魏公公是沒活路了,要審只為兩件事:一來皇上要知道誰這麼大膽子欺上瞞下賄賂行走公公,二來皇上仁義治國,從不下令砍腦袋。
之後赫連沛又簡簡單單地說了蔣徵和李宏偉幾句,表示回去要看看那位楊參將怎麼說,再做定論,將西北之事輕輕揭過。蔣徵咬牙切齒地謝了恩,站起來的時候腿腳都有些顫悠。
下了早朝,恭送了皇上,景七輕輕活動了下筋骨。赫連琪從他身邊急匆匆地走過,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景七挑挑眉,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
正巧,大皇子赫連釗轉過身來,赫連釗莫名地顯得心情很好,看誰都不錯,居然主動跟景七打了招呼:“北淵今日是第一日上朝吧?”
景七忙躬身道:“是,有不少不懂的地方,以後還望大殿下多多照拂了。”
赫連釗笑了笑,又和他說笑幾句,這才離去。
景七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斂了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直到赫連翊帶著陸深過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方才回過神來。
赫連翊笑道:“不大的人皺什麼眉頭,快來,隨我出宮逛逛。”
景七還沒來得及說話,瞥見陸深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就知道赫連翊這個“出宮逛逛”是什麼意思了。
想來最近赫連翊也很少往他那裡跑了,原來都是出宮去看他那美人去了,在陸狀元眼裡,太子隨意出宮,還是去看這麼個……出身不大莊重的女子,雖說沒什麼了不起,傳出去也算風流韻事,可到底不大得體。
陸深望向景七,景七心說我可不當這忠言逆耳的壞人,只當做沒瞧見,大大方方地點頭道:“那敢情好,殿下若是請客,還能省我一頓飯錢。”
陸深悶不做聲地跟在身後,發現這位更指望不上,歲數不大,一身浪蕩紈絝的臭毛病卻只多不少,頗為鬱悶,聽說周子舒對他評價頗高,陸深就不明白這位王爺除了長得好會說話之外,還有什麼好處了。
在溫柔鄉美人歌裡消磨了些時間,赫連翊這才心滿意足地有心談些正事,三人上了酒樓,周子舒和賀允行已經要了個雅間,在上面等候多時了。
酒菜上來,沒了外人,陸深這才說道:“太子殿下,雖說那青鸞姑娘人不錯,可畢竟是優伶身份,當個紅顏知己固然不錯,可不應該太過親近吧。”
赫連翊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卻沒回答他這句話,而是嘆了口氣,顧左右而言他:“前日給父皇請安的時候,父皇提到賜婚之事。”
在座幾個人都是一愣,周子舒卻有意無意地看了景七一眼。
賀允行笑道:“恭喜太子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這等福氣?”
赫連翊搖頭道:“還未定下來呢,這些事不宜拿來說嘴,省的玷汙了姑娘清譽。過幾日真定下,降旨下來你們便知道了。”
景七這才悠悠地道:“可重點不是未來的太子妃是何許人也,而是太子成家這件事。民間講成家便要立業,到時候太子要開始和皇上學著理政,那……二位爺可怎麼安穩得下來?想來日日出宮,相交紈絝,流連歌舞,這些事情雖傳出去不大好聽,但也無傷大雅,但在那二位眼裡,可比勤政克己好得多。”
眾人沉默了一會,半晌,赫連翊才有些感激地看了景七一眼。
陸深嘆道:“難為太子殿下韜光養晦,臣鼠目寸光,說了不該說的話,自罰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
不過話說那小狗好可愛好可愛,長草。天熱的時候它就拿小爪子在它那水碗裡一拍,然後搗搗搗把水鋪開,在撲嘰往上一趴,吐著小舌頭,淚目……好像拐回家來
花不知命分外嬌
第二十二章 滿城風月
景七微微低下頭,避開赫連翊的目光。
陸深是大才子,假以時日加以打磨,會是個治國平天下的棟樑之才,只是書讀得多了些,年紀又輕,人情世故上還多少有些幼稚。
赫連翊時常去看蘇青鸞,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其實很難說清,這男人一輩子都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繩子緊緊地束縛著,不曾有半點偏離他一代聖君的路,哪怕情不自禁。
他有驚世的雄心和抱負,自然也有旁人看不見的苦楚和不自由。
景七承認自己眼下的心思還是有幾分複雜的,一方面像個旁觀者那樣,事不關己地唏噓感慨,一方面又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幾百年前的事情——儘管那些壓在心裡很深很深的地方,儘管那時種種瘋狂的感情都已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