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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低聲道,“上面的胃口越來越大,下官也有許多不得已的難處啊。”
屁的難處,貪心不足——
景七拍拍他的手背,語重心長:“廖大人,日中則移,月滿則虧,凡事適可而止,有張有弛,細水方能長流,你何苦自掘墳墓?我再問你,兩廣各種閒差都算上,總共有多少位子,你又賣了多少?人家好不容易攢下些許家底,替子弟捐個功名,哪怕是個閒差,它也是有俸祿的,你這樣沒數的胡來,叫人家權財兩空,底下有多少恨你恨得牙根癢癢的,你知道不知道?”
廖振東擦擦汗:“是……是下官思慮不周。”
景七搖頭嘆息:“如今出了事,你還要欲蓋彌彰,本王可真不知要說你什麼好,若不是大殿下…… 咳!”
廖振東顫顫巍巍地跪下:“王爺,您可得救下官一命!”
景七這才笑著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如此這般交代一番,廖振東這才滿心惴惴地退下。
景七獨自在亭子裡閒坐了整個半天,旁邊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亭外是皚皚白雪,他忽然荒腔走板地哼起一首不成調的怨歌行:“新制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作合歡扇,團圓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嘿嘿,常恐秋節至哪……”
這時,吉祥湊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景七點點頭,心情很好地說道:“叫他進來。”
吉祥轉身出去,片刻,帶著李延年過了小廊,進了賞雪亭。李延年陪笑道:“王爺真乃風雅之人,此時賞雪可謂正當時啊,可惜我們這裡常年裡也少見這些白色,瞧著還真是乾淨。”
景七笑道:“李大人,坐。”
李延年謝了坐,吉祥給兩個人都斟上酒,靜靜地退立在一邊。
李延年嚐了一口,只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直衝頭頂,忍不住叫了聲好,景七卻沒動,待他一口飲盡,才緩緩地說道:“李大人,今日本王請你來,一來是請你品酒,二來……”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泛黃的信,遞到李延年面前,笑道:“二來是找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請李大人過目過目。”
李延年接過來方才開啟,立刻臉色大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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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捕巨碩鼠
那泛黃的信封裡厚厚地裝了一沓的東西,竟將李延年的出身、親族、乃至四十又三年的人生歷程,事無鉅細用蠅頭小字一條一條地全都羅列出來,李延年一目十行地往下掃,越看越是心驚,乃至到最後,雙手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像是他這些年間,身邊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一樣,後背上竄起一層徹骨的涼意。景七輕輕地壓下酒杯,說道:“大人真是好福氣,伉儷情深,身為朝廷命官,家中有鬟婢成群,小年祭灶之日,竟還能吃到尊夫人親手熬的糖,著實讓人羨慕。”
小年夜,正是前一天的晚上。
景七似有所感地嘆道:“賭書潑茶,舉案齊眉,雖說都是尋常閨閣小事,可人這一輩子,圖的是什麼呢?不就是悽風苦雨地闖蕩回來,有那麼一個落腳的地方,有那麼一個人,點著燈等著你麼?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大人?”
李延年死死地盯著他,一張總是笑嘻嘻討人喜歡的臉上隱隱浮現出恐懼來。景七不動聲色,又問了一遍:“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兩人之間靜默了片刻,便是一邊站著的吉祥,都不敢出一聲大氣,只覺得這炭火足足的小亭中冷寂了下來,景七的笑意不退,李延年臉上的恐懼,卻一點一點淡下去了,只剩下某種說不出的堅定,帶著近乎於視死如歸的寂靜。
然後他點點頭:“是,王爺說得有理。”
景七終於收斂了試探的笑容,他不笑的時候,就像是卸下了一層雲山霧罩的膜,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憑欄遠望,萬里白雪如瀚海之沙,遠沒於無邊之地,蒼蒼莽莽,將人間塵埃,一夕洗了乾淨。
半晌,才道:“自打本王來此地,李大人是跑得最勤的一個,這是廖總督在栽培李大人,拿你當個心腹人看。在本王說呢,李大人的能力也好,手段也好,都不應該屈居在這個地方。”
李延年低低地埋下頭去,不吱聲。
景七接著道:“廖總督和大殿下關係密切,他替大殿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