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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棠訕訕地坐下。
張霧善沒有坐下,倔強地看著張佑棠:“我知道你不看好我,我有自知之明,沒想過要和葉蓉卉爭你心中愛女那個位置,可你不能這麼對我媽!”
“我怎麼對她了!”張佑棠想要辯解,可看到林月桐委屈的眼神和張建平不贊同的臉色,抱怨道,“不就是瞪了一眼……”
張霧善不知道是氣是怒還是什麼,一團火堵在胸口,悶得厲害,她說:“這件事,我最後說一次,不是我做的。誰做的,誰他媽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野種!”說完,抓起沙發上的書包,低著頭跑出去。
林月桐想跟出去,被張韞楷攔下了,他快步跟出去。
房間裡一片沉默,只有林月桐小聲的啜泣聲。
半晌,張建平滄桑的聲音響起:“這件事,好好查下。”
“爸。”張佑棠的臉紅了紅,“你……”
“算了,這件事你別插手,我讓其他人去辦。”張建平淡淡說道,想到張霧善剛才說的那番話,他的心沉了沉。
張佑棠張張嘴,頗為無奈地看向林月桐,林月桐拼命擦著眼淚不理他,他撓撓頭,嘆了一口氣。
深秋的晚上,晚風凉骨,張霧善跑了一段路,實在沒力氣才停下來,她往臉上一摸,全是淚水,幾個月了,她終於哭出來,突然重生的惶恐不安,重生後的茫然無措,在這一次終於爆發了,她這麼努力地想做好一切,為的就是今晚這樣的否定嗎?是否不管她重來幾次,她都無法獲得所有人的認可?還是,那根本就是她的奢望?
“善善!”張韞楷追上來,一把拉住張霧善,驚訝地看到她臉上的星輝斑斑,“你……別在意,爸爸也是一時心急口快,他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他只會對我心急口快。”張霧善狠狠地擦掉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以為我想透徹了,結果還是對自己有幻想,現在好了……除了我自己,誰也傷害不到我了。”
低低地細語,在晚風中飄忽著,張韞楷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張霧善閉著眼,不斷地呢喃著,然後睜開眼睛看過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她有些不同了。
“明天我自己會過去的,你回去吧。”張霧善說著,拉高了外套的拉鍊,將臉埋進攏起的衣領中,大步往前走。
那麼晚,張韞楷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女生走著回去?他立刻拉住她,卻被她抬手揮掉,“別管我!”她大喊,隨即又有些歉然,“現在……不要管我,讓我靜靜。”
張霧善轉頭就跑了,跑得很快,張韞楷急忙回家取車,等他開到路上,張霧善早就不見影蹤了,他只能按捺下憂慮,轉回家去。
這是張霧善最脆弱的時刻,比起死前的不甘、重生時的驚恐,這一刻,她那一顆歷盡鄙夷、奚落、憤恨的心殼出現了裂痕,柔軟的部分曝露在空氣中,日後會慢慢氧化,結成硬塊。但此時此刻,她卻只感覺得到疼痛,被人硬生生撕扯開保護層,逼迫她正視自己。
如果呂澤堯在這一刻出現,張霧善必然會忘記之前他的背叛,必然會投入他的懷中汲取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可惜他運氣不好,正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和張霧善以前錄的影片,一遍又一遍地埋怨自己當時為什麼那樣鬼使神差、色令智昏。
張霧善沒有好友,沒有閨蜜,自然不能期待有人會在這樣的夜晚給她打電話,開導她,聽她傾吐。她憋著一口氣,沿著道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腳底發麻,實在走不動了才坐在一座天橋上,靠著欄杆,側臉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從這裡跳下去,會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有點晚,大家明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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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再見公主夢 。。。
她慢慢地站起來,趴著欄杆,俯身看了很久,衣兜裡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來,嚇了她一大跳,她茫然地拿出手機,看著陌生的號碼閃了又閃才按下通話鍵:“說。”
那邊頓了一下,一個普通話非常標準,鼻音發得很到位的男人很職業化地問道:“請問是張霧善小姐嗎?”
“是。”張霧善啞著嗓子回答。
“我是XX珠寶專櫃的勞倫?李,幾個月前您在我們這兒訂購的Boucheron的Dolce Riviera系列的祖母綠鑲鑽表已經回來了,請問您確認要購買嗎?”
三更半夜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確認她是不是要敗錢的?
“是這樣的,我們有位老顧客看上了這款表,態度很誠懇,因為您一直沒有過來,我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