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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況底下,緋羽身受重傷,連下床都困難,根本無從躲藏,更別說自衛防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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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城遠郊西嶺的山路上,一大隊的王朝軍隊正在緩慢行進。車輪滾滾、馬蹄齊齊。浩浩蕩蕩地向紫陽城的方向逼近。
左瑛坐在一輛八乘戰車上,被護衛隊伍簇擁著往前進發。賀蘭楚策馬緊隨在一側。
這時候只見遠遠走來另外一支王朝軍隊的人馬,為首的一員將領威風凜凜、意氣風發,他身穿紅袍犀甲,頭髮挽成馬尾不羈地披散在身後,手執一柄赤紅的雙手大刀,正是阿史那無期。
兩軍在相距十餘米的地方都停了下來。阿史那無期下馬,領著身後士卒朝左瑛跪拜。
“陛下,前面的路上果然有伏兵,已經被我等蕩平,大家可以放心過去了。”阿史那無期一站起來就躊躇滿志道。
左瑛抬眼看去,只見兩邊山頭上已經隱約豎起許多上書“阿史那”的旗幟。
“很好。”左瑛滿意地一笑道,“繼續前進。”
傳令官朝身後軍隊大聲傳報,三軍又繼續往前面行進而去。
半個時辰後,大部隊便已經來到預定安營之處,搭建好營帳柵欄,準備隨時與退守紫陽城的賊兵交鋒。
左瑛端坐在自己的營帳中,門外傳來一陣“啷噹”聲響,緊接著有兩個士卒帶著李雲深從外面進來。
李雲深看見左瑛便跪倒在地,拜道:“罪臣參見陛下。”
左瑛示意左右退下,才道:“小三兒,起來吧,坐到朕的身邊來。”
聽見左瑛這麼說,李雲深不由心中一酸。他遲疑了片刻,才再拜道:“謝陛下。”起身來到左瑛身邊的坐榻上坐下。
看著向來意氣風發、滿面春風、對自己的穿著十分考究的李雲深,如今一副近似階下之囚的落魄樣子,左瑛的心裡也再沒有了往常對他戲謔調戲的心思。
“小三兒,你受苦了。”左瑛看著李雲深道,“一會兒,朕就讓太師除去你腳上的鎖鏈。”
李雲深微微含笑道:“陛下,你為什麼不問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問臣是不是真的假傳聖旨、刺殺命官,還……延誤軍機?”
對於這些左瑛真不抱有多大好奇。她只需要知道經過這次以後,李黨和賀蘭楚一黨的勢力再不可能均衡,已經成為定局。
她一笑道:“朕知道,那些事情也真,也不真。”
如果沒有人設套,他們不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可如果不是他們早有預謀、求勝心切,也不可能落入這樣的陷阱。至於“延誤軍機”——他為了把握眼前的機會,顧不得將左瑛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確有點出乎左瑛的預料;但是在利益結合之初她就已經很清楚,他們的同路只是暫時的,依靠他、相信他本來就是一場手捧定時炸彈的賭博。明知如此,又何必苛責?
左瑛無聲地嘆了口氣接著道:“一切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在這裡。”
“陛下,臣還在這裡。”李雲深微微頷首,臉上的淺笑不減,卻帶著苦澀,“但是,臣已經變成一子廢棋,對陛下再無用處。”
“朕從來沒有將你當做棋子。你是朕生存的憑藉,從朕第一天登上寶座開始就如此。” 左瑛笑了笑,“也許,朕與你二人中,將對方當做棋子的,是你。”
李雲深聽了,略吃一驚。
“你所認為的朕的想法,也許正是你的想法。”左瑛看著遠處,繼續道:“在你的心目中,朕已經是一子廢棋了。”
李雲深連忙道:“陛下,臣不敢。”
左瑛又一笑,做已經做了,還不敢說?
“朕知道,即便朕能讓你活下去,你也不稀罕。你如果只滿足於安閒逸樂、錦衣玉食,你也不會到朕身邊來。但是,有些東西,也許可以改變你的想法。”
左瑛一頓後道:“紫陽城失陷的當晚,朕被破城而入的賊兵追截圍困。”左瑛沉聲道:“緋羽捨身於賊兵重圍之下,皇夫身受重傷。朕與皇夫四面受敵、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得到國老相救,朕這時候已經魂歸天外了。”
她說完,從脖子裡抽出“老丈人”所送的那枚掛在脖子上的玉墜,摘下來放到面前的案几上。
李雲深看著那枚玉墜,神色變得錯愕和疑惑。
“這是國老親手交給朕的。你下獄的事,也是國老告訴朕的。”左瑛看著李雲深道:“如果國老對你無情,根本就沒必要在這個關頭跟朕說這些,又將這枚玉墜交給朕。朕知道,他的意願是想讓這枚玉墜可以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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