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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史國良不光錯愕,語氣中還帶著憤怒,“你是在開本官的玩笑?”
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拓拔壽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可能出來承認罪名的——不管是他犯下的還是被汙衊他犯下的罪名。
黑衣男子注視著史國良又驚又怒的雙眼。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史太守難道忘了,小弟是什麼人?史太守若還是不信,小弟立即就可以證明給史太守看。”
經黑衣男子這麼一提醒,史國良的確領悟到了什麼,心中不由燃起更多的希望。更重要的是。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半個時辰後,黑衣男子從史府出來,鑽進了一輛早已候在門口的單乘馬車。
遠離史府後,黑衣男子對那駕車的人道:“前日假扮綢緞坊的周夫人,前去給史夫人獻策的事,你辦得很好。”
駕車的人立刻回過頭來欣喜道:“謝護法誇獎!看來咱們的計劃湊效了?”
車內的黑衣男子笑而不語。
他們的馬車很快沒入了詭譎的夜色中。
*
在同一片夜色之下,左瑛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卻睜著雙眼,始終沒有入睡。
微服私訪半個月以來,只有這夜睡在保安嚴密的官府中,而不是普通的客棧中,再不需要擔心可疑的跟蹤者或者潛藏的刺客,按理來說,應該是最能夠讓人安心入睡的一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發生的事她卻一直放不下心來。
“陛下。”這時候,她聽見一屏風之隔的緋羽低聲叫了她一句。
“羽兒,朕醒著。”
沒有左瑛的命令,緋羽不敢擅自點燈,只是藉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來到她的床邊跪坐下來。
“陛下是否有心事或者有什麼不舒服?”緋羽柔聲詢問道,“從上床歇息到現在,大概過了有一個時辰了,陛下卻還沒入睡。”
左瑛沒有回答,而是淺笑著問道:“你呢?你怎麼也還沒睡著?這夜咱們睡在官府中,護衛安全的事,你可以交給太守府中的人了,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一直繃得那麼緊。”
“因為……”緋羽小聲嘀咕了一聲,欲言又止。
他本來想說,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聽見左瑛的呼吸聲均勻平穩,代表她睡沉實了,自己才能安心入睡的,但是又怕說出來,會引起左瑛的內疚自責,所以才將話又咽了下去——一個人判斷別人細膩敏感的程度,往往是以自己細膩敏感的程度為參照的。
遵循著一貫的不願意逼迫人用假話來搪塞自己的作風,左瑛沒有等心思細膩的緋羽組織出兩全其美的語言來回答她。
“羽兒,”左瑛一看見緋羽流露出那種比少女還要委婉的神態,心中企圖蹂躪的邪惡心態就會陡脹,反正這會兒還精神得狠,聊聊天也無妨,“你記不記得今天在城外遇見的那個叫‘小福兒’的姑娘?”
緋羽一怔。他想了想,不由微笑道:“回陛下,緋羽記得。就是那個向那位溢泉大士要求果腹的姑娘。”
“就是她。”左瑛笑道:“在回答蘇博的問題的時候,朕看見她的目光一直不失時機地在你的身上流連,說不定,是被你俊朗的外表所吸引了。”
緋羽一聽左瑛用“俊朗”二字來形容他,臉上“唰”地就變得發燙起來,他只慶幸這會兒沒有燈火,不會讓左瑛看見他此刻的尷尬神情。
“陛下取笑了……緋羽一直只是留意可疑之人,那、那姑娘似乎真誠質樸,並沒有威脅,所以……緋羽並未留意她的舉動。”緋羽害羞得連聲音都有點不平穩了。
左瑛惡作劇的一笑,“看來,羽兒你對那姑娘的印象也不錯。那姑娘年紀輕輕的,在水災中失去親人、孤苦無依,甚是可憐,朕身邊也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不如朕就將她帶在身邊與我們同行。如若你倆兩情相悅,等這次訪災事畢,朕就給你倆做主,促成美事,你說如何?”
緋羽開始聽著還覺得沒什麼意見,到了後半句才回過味兒來,心裡頓時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鑽心疼痛!
“陛下,不可——” 左瑛的話讓緋羽忽然感到一種遭到厭棄的感覺,她倉皇地湊到左瑛身邊,“……不,緋羽的意思是,陛下要用什麼人,帶什麼人走,緋羽絕無反對之理。可是這……這‘兩情相悅’又從何說起,‘促成美事’……又、又從何說起?”
左瑛本來只是想看看緋羽害羞語塞、不知所措的樣子,沒想到平常連說話大聲一點都唯恐驚嚇到別人的緋羽,居然會忽然表現得這麼激動。雖然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