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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逢時雙眼微眯,也輕輕點頭,“公主與先皇向來手足情深,先皇駕崩對公主打擊奇大。公主私自出宮就是為了到兒時故地憑弔。不巧路遇強匪,不知公主身份,竟殺人劫財。此等天災人禍,又豈是我等可以諫阻?”
“此事,全仗夏侯大人處置安排。”賀蘭楚沉吟片刻,淡淡道
夏侯元的臉上都登時多了幾分神采,抱拳道:“太師,事不宜遲,元這就去辦!”說罷即刻起身離席,邁著方步風一樣離開了醒心亭。
張逢時拿起茶壺,一邊斟茶一邊悠然道:“夏侯柱國真是快人快語、雷令風行。只是……譬若西苑之事,事情難免萬一。倘若此事不成,我等應如何應對?”
賀蘭楚端起面前茶杯,目光似是落在亭外一株九里香的枝葉上,又像並沒有將任何東西看在眼裡,“張大人可記得那大牢中有誰?”
張逢時放下一度端起的茶杯,凝眉沉吟片刻後,陡然舒眉展目道:“原來如此。太師遠見,令逢時佩服。”
亭外那株九里香的枝葉上正張開了一張像是新結下的蛛網,時而透明不見,時而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一隻灰白的粉蝶才能夠附近的枝葉上翩翩飛來,它似乎被蛛網後那朵盛開的九里香的香氣深深吸引,而全然沒有注意到在它眼前伸展著的蛛網。就在小粉蝶的翅膀碰到蛛網的剎那,優雅的扇動頓時變成瘋狂的掙扎,可是直到它的翅膀幾近折斷也沒能從蛛網上掙脫分毫,反而被越粘越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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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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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一個內侍模樣的青年形色匆匆地出現在了永寧宮門外。片刻後,一個從大門出來的宮女,跟宿衛打了聲招呼迎了上去。
內侍引宮女迴避至一處有樹木遮擋的地方,壓低聲音問道:“公主出宮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
“怎麼沒弄清楚呢?”宮女疑惑地皺起眉頭,“出宮的事是她親口說的,也是當著我們的面兒離開的,這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難道見了鬼了?”內侍眉頭緊皺,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我們的人跟蹤了你說的那個跟公主出宮的宮女兩天兩夜了,根本沒看見公主本人!而且我剛剛調查了所有宮門的進出記錄,昨天從永寧宮離開的宮女明明只有一個!”
“這怎麼可能?”宮女著急了起來,“公主她的確不在宮裡啊。現在宮裡那個‘公主’是假扮的。”
“那她到底去了哪裡?總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了。”內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宮女也咬了咬下唇,“公主要是沒人伺候,一天都活不下去,怎麼可能獨自一人不知去向呢?”
“你們在找誰?”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兩人身邊的樹叢中傳來。
在規矩森嚴的禁宮裡,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冒著被當成刺客的風險,肆無忌憚地躲在樹叢中,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人嚇了一跳。
那個聲音清亮悅耳,還帶著點童音,讓剛失聲喊了一嗓子“有刺客”的內侍住了嘴。
宮女連退幾步才看清來人的五官,隨即大驚失色地連忙下跪磕頭。
這時,大門外的幾個宿衛也趕了過來。他們看見那個從樹叢中出來的人都紛紛下跪,口裡齊聲喊道:“公主殿下!”這下就連剛才喊“抓刺客”的侍從也雙腳一軟跪了下來。
那個從樹叢中出來的人穿了一身內侍的衣裳,身材矮小纖細,乍看上去就像個剛進宮不久的小內侍;但是定睛細看就會發現她面板白皙,五官精緻,眼神靈動,舉止神態更是跟謙卑的僕人截然相反,正是左瑛。
左瑛嘴角微翹,“我在問你們的話,還不快如實回答?”
那內侍見避無可避,定了定神,抬起頭來稟告道:“回公主的話,我們在找一個走失的宮女。”
“哦,原來不是在找我。”左瑛隨意坐在身後的一塊平滑的造石上,二郎腿一翹,手肘支在膝蓋上託著腮,“不過,我宮裡還真是走失了一個宮女,是我讓她出宮辦事的。這個宮女哪的路都認得,就是來到宮外就會迷路,估計現在正在宮門外徘徊卻進不來。嗯……能不能麻煩你通知一下掌管禁內宿衛的尉遲大人,讓他給我的宮女引引路?”
內侍低下頭暗自一瞪眼,“這……公主言重,只是……尉遲大人恐怕不會見小人這等身份卑微之人。”
左瑛巴眨了一下水靈的雙眼,“尉遲大人的衛尉之職是幾品官?”
內侍哽喉片刻,見旁人都沒有回答,只好硬著頭皮道:“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