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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都認得公主,而且公主有不止一次的喬裝“前科”,所以他們得到的命令很可能是在明天登基大典舉行之前,只要有人從無為居出來,就格殺勿論,事後再以流寇強匪殺人越貨之類來掩蓋。
更有甚者,如果不是得到李開宗並不在無為居中的確切訊息,以賀蘭楚的心狠手辣,很可能會不惜代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此連李氏一門也一併連根拔起。這種權臣相互侵伐滅門的事情,左瑛現在的記憶裡頃刻就能列舉出好幾件。李開宗一死,他殘餘在朝中的勢力即便零散反撲也很難再構成威脅。
原來這才是所謂的“環境複雜險困”。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基於李雲深所說句句屬實的假設之上才能成立的,而直到現在,這頭小狐狸還忠奸莫辨。他沒有他父親效命三朝的經歷,沒有受過賀蘭氏半點知遇之恩,更不可能有根深柢固的正統觀念認為賀蘭瑛一脈才是嫡系,此人三觀的變數,比李開宗本人還難料十倍。
“三少爺是在告訴我,我回不去了?”左瑛想到這些,不由將懷中的銀火又握緊了一點。
話音剛落,她忽然感覺到李雲深將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握住銀火的手上,他掌心的溫暖隔著袖子傳到她手肘的肌膚上,“公主莫怕,我們都出不去,但是有一個人可以。”
左瑛的心跳驟然加速,她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的環境下,對方竟然好像能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直透到她的內心,洞穿她所想。
不過,有意思,這樣的人如果真能為我所用,一定很給力。左瑛的嘴角很快勾起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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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時將至,左瑛便穿著無為居婢女的裝束,手中提著提籃,髮鬢上簪著一朵粉紅色的山茶花,來到無為居的大門前。
這時候日光微露,天空剛開始發白,無為居正門內的庭院裡除了左瑛和李雲深兩人以外,再沒別人,四周只有零星從樹上傳來的鳥囀和偶爾幾聲未盡的蟲鳴。
“公主屈尊了,不得已讓公主穿上這樣卑賤的衣服,真是在下天大的罪過。”李雲深又露出一臉甜蜜得膩死人的純真笑容,“但是,公主現在的樣子還真有另外一番誘人的韻味呢。讓在下恨不得受冊封入宮的那個時刻馬上就到來。無奈現在,卻不得不與公主暫時分別了。公主登基後,即便身邊珠圍翠繞、才俊如雲,也千萬不要忘了昨夜與在下的恩情。”
恩情?是你借我半張床睡了一夜的恩情,還是我借你半張床睡了一夜的恩情?這頭小狐狸還真會佔便宜。
但是現在,左瑛沒有心情像平常那樣一針見血地駁斥。
從這扇大門走出去以後,就是十面埋伏的準戰場。如果是在21世紀的現代,高地上應該早已佈置了不止一架M82A1或者M95,只要目標將半個身子露出門外,眉心或者左胸馬上就會被狙擊手狙中,聲音小,彈孔也不大,當場斃命。而在現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可能刺進胸膛或者割破喉嚨再濺出滿眼鮮紅的,是冰冷鋒利的刀刃還是帶著強勁衝力的淬毒箭頭?那個場面一定比中子彈要血腥、刺眼得多,死亡前的痛苦也必將更長久。
可是左瑛心中沒有畏懼。從踏上**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每多活一天都是賺到的。她分配這些賺到的光陰有兩個原則,一是不將生命浪費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二是該花的時候花,該賭的時候賭,用它來博得更多光陰和生命以外的盈餘。
這個時候籠罩著她的,與其說是對不確定未來的不安,更不如說是一種熟悉感,一種讓她陷入回憶的熟悉感。
她的嘴角忽然浮出淺笑,跟此刻的陽光一樣淺淡,“三少爺,想聽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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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章 重生前的左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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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二十三分,的黎波里商貿港口正是應當貨如輪轉的繁忙時候。沙漠綠洲氣候下的耀眼陽光,在港口周圍建築的玻璃幕牆上或是清真寺的圓頂上,反射出能瞬間灼人雙目的白光。港口外一望無際的深藍色海面,不論有多少船隻在上面航行,遠遠看去都依然平靜得像一枚天然無暇的巨大藍寶石,明亮聖潔得讓人幾乎忘記正在不足兩百公里外炮火連天的膠著戰場。
左瑛坐在的港口附近的威格治大酒店頂樓總統套房的會客廳裡。
她留著烏黑捲曲的長髮,穿著不凸顯性別的筆挺西服,身邊是一個老練的僱傭兵、一個頂級的神槍手、一個經驗豐富的會計兼翻譯的標準配置,身後落地玻璃外能看見的的黎波里海港上還有兩個集裝箱的貨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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