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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趙無陽有什麼目的,但論字跡兩份都是真的無誤。
如果爹的死與程王府有關,那程清璿接近她是因為她爹,極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崑崙曲,要帶她走,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程清璿,為什麼偏偏是程清璿……
她顫抖得厲害,五臟像被攥緊成一團般,又痛又窒息,她覺得四周是無盡的冷,冷得徹骨。
一定有哪裡弄錯,一定有。
在側門後垂手而立,若芸默默的筆直站著,既不想逃走,也不願觸及那事實,就這麼低著頭,心亂如麻,身上金色紅色的芍藥牡丹像烈火一般壓在衣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別院刀劍聲聲,將她的忐忑又加了幾分,擔憂與惶恐讓她的心揪作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程清和一聲怪叫幾乎是撞進了後院,直接摔到了牆上:“夏朱月你這個混蛋!下次打架有本事別單挑啊!”說著,氣鼓鼓的站起身,黑亮的便裝破了幾處,執劍的右手袖子也被扯掉,不知何處受了傷,血順著胳膊蜿蜒而下,一點點滴在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夏朱月穿著火紅的衣衫重重的摔到屋內的床榻上,床榻被砸斷成幾截,揚起了不小的塵土。
“清和……”她呆呆的吐出一句,驚覺再也無法笑著調侃他,喉嚨像是卡了塊骨刺,吐不出,咽不下,嘴唇翕合著卻發不出聲。
清和差點撞上她,連忙穩住,倒是一副輕鬆的模樣:“別擔心。別擔心。小傷。”說著便收起劍。另一手按上了傷口吃痛的呲牙咧嘴。
“外面有馬車,回去吧。”程清璿淡然的聲音響起,像是對這司空見慣似的。
說著程清和後頭便拋來一件銀白外衫,他伸手接住便穿在身上。卻是不放心的回頭,看著脫去外衫的程清璿一身清爽不急不慢的走出,便搖頭嘆氣:“早就看夏朱月這混蛋不爽,和他打架或早或晚。你親自前來,他居然還不給面子,可惡。”
“下次不可莽撞。”程清璿認真的囑咐著,話語裡帶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程清和欲言又止,像是自己幫了倒忙似的又不好意思起來,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休息。”
這回他打了一架,心裡氣消了大半不說,也有了藉口回府,說著迅速的紮了頭髮。
前腳才走,夏朱月慢悠悠的從榻上起身。沒像程清和一般罵罵咧咧,倒是皺了眉一躍站定,原本半露的衣衫劃破到肩膀處,蜜色的胸膛上幾道傷痕清晰可見,還在往外滲著血珠。
可他不以為然的邪魅一笑,一頭烏黑的散發狂亂的披在肩上,大踏步走出:“下次再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想取而代之,也請便。”清璿看也不看他,只瞧著若芸呆呆站在庭中央,她似與平日有些不同,無喜無悲,目光遊離。
“哼,有本事就別找幫手!”夏朱月咬牙,仍是笑著。
程清璿這才慢慢轉身,目光陡然犀利道:“其一,清和並非我叫來幫忙。其二,我並未答應你單打獨鬥。其三,你若不是出狠招盯著清和打,我也不會傷你。”說完,眼眸生冷。
“哼,傷我?”夏朱月近乎挑釁的看著他,伸出袖子狠狠一拂,“若不是那臭小子,我難得的比試一定會至少和你平手!”他忽然想起什麼一樣,眉頭舒展,“你別想我給她解蠱,你和軒墨自有法子。”
“夏朱月,你明知方子不可亂用……”程清璿目光生冷,但並沒有再動手的打算。
“淬火令遺失是我失職,我定盡力追回,到時候你再降罪不遲。”夏朱月打斷他道,這回的神色卻陡然恭敬萬分。
沒等程清璿反應,他忽然大笑著躍出牆,足尖一點便了無蹤影,只丟下句話:“我今日便離開京城,解蠱你自己看著辦。”
若芸總算明瞭,夏朱月遠赴西離不是勾結亂黨,而是恰恰相反,他要追回火器秘方以抵消失職之過,只是他行蹤詭異又不喜與人同行,初見時與叛逃者無二。
程清璿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大半天卻徒勞無獲一般,有些失望的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快步走到她跟前,見她依舊怔怔,便遲疑著開口:“芸兒,可是怕那蠱毒?”
若芸看著他彎下腰,他柔和的五官正對著她的臉,心裡又是一痛,緩緩搖頭。
“你放心,總有辦法解的,無論有多困難。”他輕柔一笑,讓她到了嘴邊的疑問又悉數吞了回去。
馬車被程清和用去了,他帶著她避人耳目,穿了三進門走了另一處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