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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嚇的不自覺的往後挪了一些。“多、多羅,你怎麼了?”
多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地瞪著福清。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福清的身上,早不知被扎出了多少洞來了。
然而,儘管他吼的很大聲,可他心裡其實很清楚,福清從來就不欠他什麼,而是他欠福清的。
在他剛來到大清的時候,邊疆遠沒有現在這麼平靜,而他的身份又堪比質子。明面上,他沒少受別人的白眼,私底下,更是暗箭陰招難防。
為了護他平安,那幾年的楚鳳樓,收入幾乎是負增長的。不是賺不到錢,而是那些錢都被福清拿去幫他打點關係了。
一個比他還小的女孩子,竟就這麼強咬著牙,在那段最艱苦的日子裡,為他撐起了一片天。
在他心裡,福清早已成為了他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存在,甚至是他潛意識中的依靠了。
即使現在的他早已不需要福清的庇護了,可他仍然接受不了,福清從此離開他的生活。
“福清,你好自私啊。”多羅頭一次這樣指名道姓的叫福清。
“不論是我,還是保綬、阿鋒,都從來沒有求著你來到我們身邊。”
他的聲音暗啞而低沉,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自己。
“你強硬的走進了我們的生命,給了我們希望。而今,卻又要強硬的退出我們的人生,讓我們陷入無盡的失望。”
“你,憑什麼?”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問道。
此刻,福清真是欲哭無淚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
明明她才是老師吧?明明她才是無私奉獻的那個吧?
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讓自己的學生罵到臭頭啊?!
然而,更可怕的是,聽了多羅的話,連她都覺著自己好過分,好沒人性!
福清嚥了口唾沫,慢慢的滑下石頭,怯怯的走到多羅身邊,就跟個小媳婦似的,伸手拉拉多羅的袖子,說:“多羅,我……”
“你不必跟我解釋。”福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多羅就毫不猶豫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聲說道,“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去和保綬、皇上交代吧!”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福清頭痛的站在原地。這保綬的確是個大問題。
他自小就沒有母親,一直是由自己在承擔一個亦師亦母的角色。
她忽然要走,那孩子還不定會怎麼想呢。
至於康熙……福清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嘴角,感覺一個人從自己身旁飛快掠過。
他,大概就不需要她去告訴了。
***
御帳內,蠟燭忽明忽暗,照的康熙的臉色也陰晴不定的。
十一低著頭跪在地上,身體因過度緊張,而早就有些僵硬了。
屋內是一片要憋死人的沉寂,靜到十一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過了許久,康熙才緩緩啟唇問道,“清兒她真是這麼說的?以後都再不會回來了?”
聽康熙終於開口了,儘管語氣冰冷至極,十一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是。”他低聲答道,“此事關係重大,奴才不敢欺瞞皇上。”
康熙閉了閉眼,擺手示意十一退下。
嚴雲見十一出去了,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跪到康熙腳下,說:“皇上,您該拿個主意了。”
“拿個主意……”康熙怔怔的重複著。
“是啊。”嚴雲故意壓低了的嗓音,沉穩而平靜,十分容易引起人的信任感。
“您貴為九五之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一定要為一個,心裡已經沒有您了的女人費神呢?”
“就譬如直到現在還在門外候著的那位朵兒郡主。她出身高貴,鍾靈毓秀,能歌善舞,青春活潑,可謂樣樣都不輸給我師姐,您何不考慮一下……”
“嚴雲。”康熙突然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問:“你真的是清兒的師弟嗎?而不是那個什麼祺朵兒的人?”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是師姐的人,也不是朵兒郡主的人。”嚴雲正色道,“奴才現在領的是皇家的俸祿,自然是皇上的人。”
康熙定定的看了嚴雲半晌,始終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行了,你先起來吧。”
“不過你記著,以後修要再提這種話了。朕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朕要清兒,朕要定了她!”他堅定的說道。
嚴雲站起身,臉上閃過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