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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會意,示意白芍隨她去外面侯著。白芍怯怯地喚了一聲“小姐”,眼巴巴看著何歡,就差沒有抓著她的衣襟不放。
謝三嗤笑,譏諷道:“光天化日的,難道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再說,外面人來人往,何大小姐一聲非禮,害怕的人應該是我吧?”
何歡抿嘴看他,只見謝三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一雙漂亮的鳳眼在小麥色的肌膚反襯下,更顯得烏黑明亮。他臉頰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收口,疤痕反倒比先前更明顯,配合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加上俊美的五官,樸素的衣著,整個人說不出的怪異。何歡“撲哧”輕笑。
“你笑什麼!”謝三頓時有些惱了,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的傷口。他的動作太急,牽動了手上的傷口,只覺得一陣錐心的痛。他不願在何歡面前表現出來,只能硬生生忍下。
何歡趕忙收了笑意,對著白芍說:“你向謝捕頭倒個謝,然後去外面等著。”
白芍雙手絞著手帕,不敢上前。自從第一晚的郊外初見,她就把謝三歸類為“搶錢的惡霸”,她的的確確怕他。看到何歡一臉認真,她硬著頭皮上前,還未說話,“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謝三始料未及,猛地彈開身體,避開她的動作,左手的刀傷,右手的燙傷一齊向他刷存在感。他咬牙對著何歡說:“何大小姐,我可受不起這麼大的禮!”
“謝大爺,不對,謝三爺!”白芍跪著轉向謝三,也不管他的反應,重重磕了一個頭,顫聲說:“奴婢代替我家小姐,不是,奴婢和小姐,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說罷,她又磕了一個頭,跪趴在地上不敢動。
謝三沒再閃避白芍的動作,只是抬頭審視何歡,眼神彷彿在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何歡也沒料到白芍會行此大禮。她尷尬地笑了笑,彎腰扶起白芍,吩咐她在屋外等候。
待長安順手關上房門,她對著已然坐回桌前的謝三說;“謝捕頭,您一定有話對我說。剛才,我堅持帶著白芍一起進屋,只是覺得我們都應該親口向您說一聲‘謝謝’。另外,我必須向您道歉。”說罷,她彎腰向他行禮。
謝三側過身,只受了她半禮,眯起眼睛打量她。
他看得出,她很憔悴,但她很用心地化了妝,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神。她的衣裳只有四五成新,頭上的銅簪子亦顯陳舊之色,但她的衣裳很乾淨,頭髮也梳得端莊得體,看起來就像是落魄的大家閨秀。
昨日他才見她哭得眼睛紅腫,可這會兒,她的眉宇中並無半點悽苦哀愁之色。以他的標準,她的姿色僅僅稱得上“尚可”,但她笑起來還算不錯,雖不能謂之“回眸一笑百媚生”,但看著十分明亮生動,就像初升的太陽。
謝三察覺自己的失態,慌忙別開視線,輕咳一聲說道:“何大小姐,您的道謝我收下了,道歉就不必了……”
“謝捕頭,我說的是真心話,先前是我誤會了您。”
“誤會?”謝三輕笑,再次打量何歡。片刻,他大手一揮,道一聲:“算了。”頃刻間,他只覺傷口又是一陣疼痛。他忍著痛說:“其實你不需要太感激我的。實話告訴你,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多管閒事,救人於水火。那天早上,不要說馬車上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就算是阿貓阿狗,我也會救的。所以嚴格說來,我救的並不是你,你完全不必惦記著我。”
謝三把“惦記”二字說得意味深長,表情彷彿在說:我好怕你哪天心血來潮,又會恩將仇報,再次陷害我,到時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順利脫身。
正文 第65章 一笑泯恩仇
在謝三奮不顧身營救自己那刻,何歡知道,她欠他一句“對不起”和一聲“謝謝”。她真心向他道歉並道謝,他若直言,他無法接受,她可以理解,畢竟是她差點陷他入獄,但他說什麼“阿貓阿狗”,又說她“惦記”著他,為免讓人惱火。
“謝捕頭。”何歡對著謝三行禮,認真地說:“薊州城外,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卻因為慌不擇路,踢了你一腳,我應該向你道歉,對不起!”她再次行禮。
謝三愣在了原地。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他打量她。
“在表姐夫家,我不該什麼都不問,故意設計你被沈管家發現,對不起。”何歡又一次彎腰行禮。
謝三黝黑的目光直視何歡,薄薄的嘴唇幾乎抿成一直線。她低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忽然間,他很想抬起她的下巴,看清楚她。
“在我家那次,我更加不應該故意引來林捕頭,誣陷你敲詐勒索……”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