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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兒子對他說,就是這小子故意引他去賭坊。事實到底如何,她已經不在乎了,一百兩銀子,他們在林家做奴做婢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
本來,他們一家明日就要出城去了,回鄉下買田買屋過好日子,結果下午的時候,那小子又來了,說是隻要她誆出陸大嬸的真面目,再給她一百兩銀子。陸大嬸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依仗大韓氏信任她的同時,又想攀高枝,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買賣她當仁不讓!
當下,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牛婆婆回頭看去,就見陸大嬸怒容滿面站在房門口。
牛婆婆走回桌前,面對房門坐下,尖聲說:“陸大嬸,我特意走這一遭,剛才的話說得還不清楚嗎?”
“你說得很清楚,不過我為了二太太,把太太身邊的人全都得罪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太太讓你得罪大太太身邊的人了嗎?太太吩咐你做的事,你做成了幾件?”牛婆婆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眼角的餘光悄然瞥一眼窗外。
門外,自陸大嬸回到自己的房間,紫蘭便一直約束著院中的下人。待到陸大嬸推開牛婆婆的房門,她急忙命自己的心腹小丫鬟通知何歡,自己則守在牛婆婆屋外。
見何歡拉來了大韓氏,身後還跟著林諾言,她趕忙行禮,低頭後退幾步,讓出了窗下的位置。
大韓氏不明所以。十分不悅何歡把她拉來下人的屋子。她正要斥責她,就聽牛婆婆在屋內說:“陸大嬸,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好心勸你一句,以後你還是安安分分跟著大太太,大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大韓氏一下呆住了,詫異地掃視眾人,就見紫蘭已經不見蹤影,而何歡低頭立在自己跟前,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回頭朝兒子看去。他的臉上並無詫異之色。只是抿嘴盯著房門。
大韓氏尚未消化牛婆婆的那句話。就聽陸大嬸軟聲說:“牛婆婆,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做奴才的。雖說忠心是第一位,但也要跟對主子,您說是不是?”
一聽這話,大韓氏氣得渾身顫抖。她想上前推開房門,好好問一問陸大嬸,她到底哪裡對不住她,卻見何歡擋在她身前,對著她微微搖頭。大韓氏氣急,伸手推她。被兒子拉住了手腕。她一下紅了眼眶,狠狠瞪著房門。
房內間,牛婆婆把窗上的人影看得分明。她有心引著陸大嬸交待過去,遂緩和了語氣,搖頭道:“陸大嬸。不瞞你說,雖然二太太早就知道你是能幹的……”
“我知道,當初我不該一口回絕二太太。那時候大小姐剛剛懷上身孕,雖說正是流產的好時機,可大小姐身邊不止一個紫蘭,還有沈家的丫鬟婆子,再加上沈大爺寸步不離大小姐,我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手?”
這話一出口,不要說是門外的大韓氏、何歡等人,就是牛婆婆也嚇了一跳。沈經綸是沈氏族長,子嗣是極為重要的。整個林家都需要林曦言生下沈經綸的嫡長子,鞏固林沈兩家的關係,吳氏為何意圖令林曦言流產?難道林夢言年過十六尚未定親,林谷青夫婦一點都不著急,全因他們早就打算讓親生女兒繼嫁沈經綸?
陸大嬸把牛婆婆的驚訝看成懷疑,急巴巴說:“牛婆婆,你知道的,大小姐一向不是好糊弄的主,就算沒有沈大爺護著,任誰都沒有機會動她的肚子,所以這事真怨不得我……”
“你放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二太太一向很明白。再說,別說是你,就算是二太太,二小姐,全都吃過大小姐的虧,以前的事二太太並沒有怪你。不過——”牛婆婆話鋒一轉,搖頭道:“如今大小姐已經不在了,二少爺年幼,大太太一向對你言聽計從,可你自己看看,你都辦了些什麼事兒!”
“牛婆婆,這事就更怨不得我了。你不知道,現在這院子,屋前屋後都是沈大爺派來的下人,我就算想給二太太送口信,也得能夠送出去才行啊!”
聽到這,大韓氏再也忍不住了,“嘭”一聲推開房門,大步走向陸大嬸,拼盡全力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陸大嬸一連後退了七八步。
這一刻,大韓氏已經無法用任何詞彙描述自己的心情。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想要怒罵吃裡扒外的陸大嬸,卻說不出一個字。她雙手撐著桌子,才能勉強站穩身子。
陸大嬸在措不及防之下捱了一巴掌,已經完全懵了。她眼睜睜看著牛婆婆走向大韓氏等人,依次向他們行禮,嘴裡說著:“大太太,二少爺,表小姐,奴婢幸不辱命……”
“你設計我!”陸大嬸大叫,揮舞著雙手就想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