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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溫熱的液體湧入何歡的嘴巴,她不願意嚥下去,可濃苦的藥汁依舊源源不斷地灌入。
“咳咳!”
咳嗽聲中,何歡不得不睜開眼睛。她想推來曹氏,但她全身無力,壓根使不出力。
“醒了?醒了就好。”曹氏不以為意,伸手把藥碗放在何歡眼前,催促道:“既然醒了,趕快把藥喝了。沈大爺準備了馬車,喝完藥我們就回家……”
“嘭!”
何歡揮手打落曹氏手中的藥碗,一字一句說:“我要見沈大爺。”
“沈大爺正忙著呢。我們趕快回去,你大伯母和靖哥兒都等著呢。”
“我要見沈經綸。”何歡重複。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全身又冷又熱。
她已然記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當她還是林曦言的時候,沈經綸許諾會保護她,保護他們的孩子。他為什麼打破了自己的諾言?是他說,她只需想著他,看著他,其他的事無需她擔心,他為什麼沒做到!
沈家的丫鬟對著何歡行禮,恭敬地說:“回表小姐,這會兒大夫正替念曦少爺把脈,大爺正陪著念曦少爺。”
聽到“念曦”二字,何歡瞬間像枯萎的鮮花,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念曦,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很輕,彷彿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曹氏急忙附和:“對啊,念曦少爺怎麼樣了?我們聽到訊息,匆匆忙忙就趕來了。”她重重嘆一口氣,感慨道:“大奶奶與我們家大小姐是表姐妹,大奶奶這才剛走,小少爺就病了,難道是母子連心……”
“別胡說!”何歡不悅地打斷了她,對著恭立一旁的丫鬟軟聲說:“他們是不是在漪蘭院?你能不能替我告訴沈大爺,我只想遠遠看一眼,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表小姐,非是奴婢故意為難您,只是大爺一早就吩咐了,從今日開始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閉門謝客。”何歡蒼涼一笑。她以為一切都來得及,所以她很快接受了何歡的身份,一心重回他們父子身邊。她告訴自己,她要的不是朝夕,而是一輩子。事實證明,她錯了。沈念曦是她的兒子,她一刻都不想耽擱,她要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
何歡虛弱地閉上眼睛,再次詢問:“沈少爺得了什麼病?”
丫鬟按照沈志華的吩咐,答道:“大夫還在替小少爺診治。”
何歡沒再追問。她想見兒子,她恨不得插翅飛到他身邊,但昨晚的她太過沖動。她當眾聲稱自己是林曦言,不但不能助自己回到兒子身邊,反而會惹上麻煩。還有她在沈家門前說的那些話,亦是不該。
兒子病了,她一刻都不想等了,她要和沈經綸攤牌,但此事的基礎,她必須見到他,才能向他證明,她是林曦言。
何歡睜開眼睛,平靜地問:“大夫用藥了嗎?是哪位大夫開的藥方?”
丫鬟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何歡打量她。她是沈家的二等丫鬟,名叫萱草,雖不如紫蘭、絲竹等人受重用,但在下人中間也算頗有幾分臉面。大概是她先前的舉動已經引得沈志華懷疑,這才派她在此監視。
“湯藥被我不小心打翻了,真是對不住。”何歡勉強笑了笑。萱草急忙說,她再去準備。何歡說了句:“有勞。”藉機支開了她。
待屋內再無旁人,她問曹氏和白芍:“關於沈少爺的病,你們可曾聽到什麼?”話音未落,她不禁苦笑。沈經綸最不喜歡下人多嘴多舌,曹氏和白芍又能聽到什麼。此刻她身處沈家,與兒子只隔著一道二門,卻彷彿咫尺天涯。
正文 第38章 打探
正如何歡的預料,曹氏和白芍並不清楚沈念曦的病情,只知大夫正替他診治。何歡這時才注意到曹氏臉上的抓痕,她正想詢問,發生了何事,萱草端著藥碗回來了。
何歡知道,沈家煎藥歷來不會只煎一碗,因此並不覺得奇怪。她捧著藥碗,一口一口嚥下濃苦的藥汁,即便身體強烈地牴觸幾乎沁入五臟六腑的酸苦味,她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萱草小心翼翼地觀察何歡,先白芍一步接過空碗,熟練地奉上蜜餞與蜜糖水。
何歡搖頭道:“不用了,給我一杯溫水漱口吧。”
曹氏拿過萱草手中的蜜糖水,一飲而盡。見萱草已經遞上茶杯,她不悅地橫了白芍一眼。白芍眼見自己總是慢萱草半拍,愈加不知所措。
何歡簌了口,依舊滿嘴都是草藥味,再加上她正在發燒,身體極度不適,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頭。
萱草見狀,試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