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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圖稜濃眉皺了下,謹聲而道:“還未曾有訊息,下屬估計應是大雨遇阻訊息暫無法及時傳來。王爺且放心,有都楓幾人護送定會平安無事。”
“但願如此。”點了點頭,也是認同元圖稜所說,手握住支窗的木棍準備關窗時,眸光凝在對面廂房燭火忽明忽暗,一抹剪影映在軒窗薄紗在雨夜裡朦朧而美麗,“廂房裡的公子有什麼異樣?還在傳信給菽城?”
“這兩日似是安分了點,自王爺入了郄河郡整日明查暗訪,流連……咳……流連……嗯……”元圖稜本欲說流連煙花之地,突感到話中有對王爺不敬,到嗓門兒的話便硬生生咽沿岸,憋了聲咳嗽。
“你們要小心看緊點,別讓他發現我們身份,棲曈……”屋裡的朦朧剪影站了起身,輕盈的身影在房內緩緩踱步,時會停頓,時會搖頭,似是在思考什麼。鳳眸微微虛起,眸底內浮湧的幾分幽暗,關了窗冷冷道:“棲曈是個明白人,卻也是個死心眼的人,在他嘴裡撬不出點半訊息,待事成之後,棲曈處去由你元衛來決定吧,是生是死還是什麼地元衛你看著辦。”
棲曈,莫經然送給我的寵妾。在菽城盜取的熟米四大米記在城南武館求實是我一年前運進菽記,準備在菽城開家米記,後因家中有事就此耽擱,莫經然派人一直查實到西剠國得知確有此事後才罷手。
幽水在西剠國時早就對外有說凡打理的青樓、酒肆、客棧都為夜家家業,莫經然查證後便是想與我交結,也可以說應是她身後的人想與我交結,夜宿青樓一夜後,第二日棲曈一身華服被莫經然給送到我客棧裡,明為寵妾,實為監視。
二十日前從菽城出發經昭水郡直接到郄河郡,劉鴻陵、羅楚沉隨幽部扮演我的人沿城鎮、郡府、洲地賑災濟民,抗洪搶險。紫韞紓頒廣納天下治水平民的聖旨三日後,兩郡府前來獻計獻策的是門可羅雀,好在也是有招納的十四名民間水利專家。
現在兩郡災民與兵士全部投入昭水、郄河河身疏浚、決堤修補、挖渠疏水、設定堰閘四項工程裡。朝中派出的醫隊也攜防疫藥材進入水患地區,由於此次賑濟得當,未出暴民出現,而醫隊與當地醫館相互合作,暫未出什麼災疫亂情。只奈兩昭民生經濟元氣大傷,不是一時能恢復,災後重建還需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復元。
窗外沙沙地響著雨聲,雨水從屋簷碧虎溝洲裡傾成透薄水簾,吹滅燭火,籠在黑暗棲曈緩慢的站起身,悄悄倚在窗欞邊眸光透過細縫看向對面依燈火通明的廂房,奇怪,為何她總是三更天才睡呢?
一介放蕩不羈整日吃喝玩樂的女子,會有什麼事情每夜都要到三更天才睡?看了一會兒,棲曈似是想到什麼,晶瑩的面靨粉紅緋麗,對著那廂嘆了口氣,棲曈重新坐回桌邊,時光隨著雨滴聲慢慢流逝,香爐裡嫋升的悠然木樨香繚繞房裡,靜寂的屋內棲曈垂眸不語,纖細的身子籠在透著一絲冷意的屋內深夜聽雨,靜坐天明。
不知何時已漸漸泛亮,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停了,殘留在碧瓦縫隙的雨水成了滴滴水滴濺沒簷下溼地裡,淡淡晨陽透過窗欞,房內的物什皆如鍍了層朦朧薄色。
一抹身影攏在臂彎淺睡的人兒全身由淡朦的晨曦映著彷彿一碰即消失。香爐裡焚著的木樨香嫋升最後一縷輕煙時,俯在桌上淺睡的人兒粉唇'嚶嚀'一聲,密密的睫毛宛如蝶翼輕顫,半是嫵媚半是清澈的眸子粼光流轉環視屋內,棲曈挽了一個淺笑,呵,又是一天過來……
洗漱後,棲曈推開垂著素色流蘇的窗門,纖纖十指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冷滑的流蘇,顧盼生輝的眸子看了眼門窗緊閉的對廂房,唇瓣輕微抿緊,視線移落到牆頭一角,幾株不明的綠草經過一夜雨洗愈發翠綠,幾棵芭蕉在一夜雨水滋潤,也是分外青翠欲滴,晨陽拂過來,那芭蕉上的雨珠也隨之滑落沒地。
“幫我準備幾根上好碧玉簪準給韙雅,就說本小姐今日有事,不能如時赴約。”房外的慵懶聲讓棲曈冷冷叱鼻,韙雅是郄河郡鶯影樓裡的頭牌,今日是她們到郡的第三日,出手大方的狂傲小姐已經勾搭上郡裡兩大青樓的頭牌,不能赴韙雅的約,怕是要赴凝煙樓疏憐的約!
關了窗,棲曈理了理雲鬢,一身盎然出了屋,院裡的門開啟,一夜未歸的人搖著紙扇同她隨日夜不離身的隨從進了屋,棲曈走了過去,及地的廣袖拂過幾抹青草,盈身而道:“棲曈見過小姐,小姐可否需棲曈給您備水洗漱沐浴?”
“哦,原來是棲曈,不必勞煩,隨從們準備就行。”
輕淡的話讓棲曈盈禮身子微微顫了下,一抹柔笑挽在唇角,棲曈拂起廣袖起了身,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