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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江媽媽且慢點說,王爺為何對錶哥棟家法?”
江媽媽福身道:”見過表小姐。”
她有點受寵若驚,嫣然以前對她可沒這麼客氣,兩世為人,嫣然不會在看人不清,江媽媽的兒子是貪財,她本身也有有些仗勢欺人,但對錶哥她是忠誠的,前生江媽媽提醒過她當心孟貞娘,她厭煩江媽媽總是指手畫腳,總是說王妃在時如何如何,也看不慣她欺負低等的丫頭,他兒子又動用了王府裡的銀子,使得嫣然很沒臉面,便讓她去了莊子上,在孟貞娘有身孕時,她散盡了私房銀子見了她,死命的提醒自己小心,甚至她去謀害孟貞娘,最終江媽媽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被憤怒的汝陽王杖斃了。
她不敢求情,自那以後王府裡嫻娘留下的奴才遣散的遣散,杖責的杖責,她幾乎沒用得上的人,是她提醒貞娘小心···她至今記得江媽媽仇恨貞娘,對她的怒吼:‘世子妃殿你被孟貞娘騙了,你別相信她,保護世子啊,老奴冤枉··冤枉···’
不是孟貞娘為她兒子求情,汝陽王會將他一併打死,可也打斷了他的腿,不許在汝陽王府為奴。
“王爺說世子整日舞文弄墨,不知是上進。”
嫣然回神時,被嫻娘拽著去羽華堂,柔娘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長嘆,她坐在涼亭裡,汝陽王府的家事,她不能多言,嫻娘一貫是說一不二,凡是她定下的,鮮少有做不成的,嫣然擺脫不了,柔娘誤會了嫣然,以為她是願意去的。
”大姨母。”嫣然不是從前,知曉輕重,“我還是不去為好。”
嫻娘沒鬆開嫣然,面容帶著一分焦急,“你不擔心琪兒?”
嫣然說不出違心的話,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嫻娘笑了笑,不再逼她了,握著嫣然的手越來越緊。
她記得前生表哥就因大學九辯被汝陽王打了,傷勢剛有好轉時嫻娘病逝,趙睿琪拖著病體為母守孝,原本有不足之症的趙睿琪,落下隱疾,身子骨越發的病弱,對比建康活潑的趙睿珏,汝陽王越發的看不上他。
她記得當時汝陽王同大姨母因表哥吵得很兇,事後一直冷戰到嫻娘病逝,即便嫻娘彌留時都沒等到汝陽王,嫻娘臨終前嫣然在的,是她將表哥交給她照顧,可她卻沒做到讓表哥幸福一生。
午夜夢迴嫣然總是記得嫻娘那略顯失望落寞的眸子,她再好強,也希望能見汝陽王最後一面,整理嫻娘遺物的時候,嫣然見到過一張發黃的宣紙,上面是汝陽王的字跡,是一首情詩,寫給嫻孃的情詩,她一直保留著,他們曾經相濡以沫,為什麼最後哪怕表哥去跪求都換不會汝陽王陪伴嫻娘?為什麼?
貞娘偶感風寒,汝陽王忙前忙後,不避諱傳染照顧她,而嫻娘卻等不到他···嫣然眸子亮了起來,不管如何她都得阻止表哥被打,阻止汝陽王同嫻娘爭吵冷戰,哪怕挽不回嫻孃的生命,嫣然也不想讓她走得遺憾,見不到她丈夫最後一面。
嫣然看向身側的豔若牡丹的嫻娘,她是喜歡汝陽王的,如果不喜歡他,在所有人都質疑他叛國的時候,只有她義無反顧的相信他,不會留下最後一句不甘心的輕嚀,‘青哥。’
“大姨母。”
“嗯?”
汝陽王府佔地很廣,她們趕去羽華堂是需要時間的,嫣然想著起碼不能讓嫻娘剛一進門就同汝陽王對上,記憶中的汝陽王很有威嚴,貞娘也說過他不許任何人反駁他,因她這句話,即便汝陽王說得不對,即便她同表哥有委屈,他們夫妻也只是嚥到肚子裡,事事順著汝陽王,可最後卻落得他們沒有趙家的烈性,同汝陽王父子情意生疏。
嫻娘見嫣然有幾分恍惚,問道:“你想說什麼?”
嫣然同過嫻娘同汝陽王吵架拌嘴,這在王府裡不是秘密,但她從未見過也沒聽過貞娘同汝陽王吵架,在外人面前貞娘永遠是柔順的,即便不贊同汝陽王的有些決定,也會拐彎抹角的提醒,或者讓汝陽王自己明白過來,她從來沒當眾挑釁反駁過汝陽王,哪怕為了兒女也沒同他爭吵抗辯。
也許貞娘告訴她汝陽王不容許人反駁是對的,只是她少說幾個詞。嫣然道:“大姨夫是汝陽王,外面的人都不敢違抗他,羽華堂定是圍滿了下人奴婢,大姨母擔心表哥,我是知曉的,大姨夫就表哥一個嫡子,哪會捨得責罰他?許是嚇唬表哥,我記得貞姨母說過,大姨夫最容不得人當面反駁,即便他做錯了,最好慢慢的說。”
“這話是貞娘說的?”嫻娘面色凝重起來,“她什麼時候見過汝陽王?”
嫣然心一慌亂,“貞姨母也不是單說得大姨夫,她的意思是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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