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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就進去獠楔的空間裡，也不幹別的，就在裡面的圓臺子上坐上一陣子，出來後腦袋就倍兒清醒，連腦筋兒都靈活多了。

這麼一來，時候久了次數多了，趙默的心思就變得活泛不少，連心胸都越來越開闊了。再加上獠楔的空間裡時間比外面快十倍，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思索很多以前沒時間想還有想不到的問題，整個人都在慢慢發生改變。

這人一想得多，就開始慢慢長心眼兒，做什麼事就習慣去好好思量一番。趙默能放在心裡的事不多，思量來思量去想的最多的還是軍子和三娃這兩個弟弟的事。

趙軍聰明還懂事，學習一直是他們班最拔尖的，又有高老師幫忙照看著，所以趙默還不怎麼操心。他最操心的是三娃，從小孩兒什麼時候穿什麼衣裳、書包裡的本子夠不夠用、鉛筆有沒有削好一直惦記到小孩兒在學校裡學習跟不跟的上，和小夥伴們處的好不好。

原本他還一直擔心三娃太內向，總是悶在家裡也不出去玩，還不愛搭理人，這樣的小性子不好和人相處。現在看著三娃每天都跑出去玩，有時候還有小孩子拉幫結夥地來家裡找他，趙默心裡頭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些日子他養成了一有空閒時候就反省自己的習慣，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太溺愛三娃了，小男孩子就應該放出去野養著，哪有跟他這樣成天跟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捨不得幹這捨不得幹那的！

過了半個多月，打栗子的時節算是徹底過了，葫蘆山上成片成片的慄樹場也都被扒拉過好幾遍，撿落兒也撿不出幾個栗子了。這時候家家戶戶的栗子也都收揀好準備出手，就等著收栗子的下來收。

趙默連著好幾天早上天剛發白就起來，比往常早起來一個鐘頭，去後院幹扒栗子刺兒殼這活計。他家後院柴棚子邊上堆的那一大堆帶著刺兒的栗子沒用上幾天就都讓他給拾掇出來了，大栗子小栗子都一股腦兒地裝麻袋裡，等著計伯收栗子來時再一塊過篩子。

十月份中旬，大部分人家的栗子都賣得差不多了，趙默家的也是。前兩天計伯來楊樹下這一片收栗子，正趕上星期六，三娃沒上學，自個兒留在家裡看家。計伯一看他家裡只有一個小孩子在家，就想著過兩天跟趙默打了招呼再來。

沒想到三娃跟個小大人似的，把他讓進屋裡，然後就跑去隔壁胖嬸家借了胖嬸兒的手機給趙默打電話。他們楊樹下前街頭年大施工，據說是弄壞了一段線，電話線路的線位用不了，所以這一片有幾家子都沒有裝固定電話，胖嬸兒家和趙默家就都是這樣。

趙默那會兒正在洋橋小區外邊賣煎餅果子，剛開始聽到褲袋裡傳來的歌聲時還沒反應過來，響了好幾聲才發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前兩天趙軍拿他手機擺弄了陣子，把手機鈴聲換成了一首叫什麼愛的歌，鬧鬧哄哄的讓趙默聽著很不習慣。

等他在電話裡聽到自家三弟嫩生生地叫著大哥，臉上馬上就樂開了花。聽說是收栗子的計伯來了，趙默就收拾了東西直接收攤回家，去盯著賣栗子的事。

計伯一邊給栗子過稱一邊還連聲跟趙默誇著三娃，說這小孩兒聰明機靈又懂事，小小年紀賬算得還挺利索，長大了肯定有出息。這一通誇讓趙默臉上的傻笑就沒下去過，嘴上說著“哪裡哪裡，三娃可淘了，平時一點也不聽話”，心裡頭卻一個勁兒地念叨：那是，我家三娃可不就是最招人稀罕的小孩子！

過完篩子上完稱，大栗子小栗子都分別用袋子裝好了抬上車，計伯把錢結給趙默，然後就忙忙叨叨地去了別人家繼續收栗子。他長年在這一片收栗子，打下不少人脈，楊樹下前街后街上不少人家都不把家裡的栗子往供銷社賣，專門等著他來這兒收。

趙默把他送出門，手裡牽著三娃的小手回屋裡。站在後院門檻上往外一看，柴棚子邊上沒了那成堆的栗子，看上去寬敞了不少。把這些栗子一賣出去，趙默這心就踏實了。

今年的栗子價格果然比往年低了一點，可是因為葫蘆山上的慄樹產量比去年高得多，趙默家這樣慄樹不算大隊裡最多的也收了兩千來斤栗子，賣了將近八千塊錢。

有了這筆錢，趙默手裡頭就更寬裕了。他回屋裡翻出錢匣子，把匣子裡的存摺和前陣子攢下的錢都帶上，讓三娃在家裡看家，自己就直接去了信用社把錢都存進了存摺裡。

回家的路上，趙默順便拐去菜市場，買了兩斤排骨回家給兩個弟弟燉著吃。他給自己家裡留了半袋子栗子，打算呆會回家了就在後院挖個坑給埋上，留著過年的時候炒栗子吃。正好現在那半袋子栗子還放在後院裡，剝上幾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