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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謝天謝地了。理智告訴我,那兩個女學生是沾染不得的。雖然我佩服張學友,但應該看到他能跟她們搞到一起去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這一點他已經承認了,他能跟她們交往無非是臉皮很厚罷了,可我沒有那麼厚的臉皮,這是我必須面對的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之所以說問題嚴重,是因為我其實並不認為厚臉皮是一種缺點,相反,我是非常願意承認這是優點的,又覺得自己也許永遠不能具備這種優點,這必將使我失去許多快樂或者利益,故我說問題嚴重。當然啦,畢竟厚臉皮多少含有一些不光彩的意味,我也不是很為之遺憾。
儘管我可以肯定那兩個女學生的長相不會非常出色,但只要跟她們接觸了,我想我總會受到一些誘惑,沒有辦法,這是本性的問題,我對之毫無辦法。可我現在正逐漸把從前四分五裂的精神世界歸攏起來,使之趨向統一,如果在此關鍵時刻任憑兩個有文化知識的姑娘闖進來對我表演花拳繡腿,不用說,那肯定又會變得四分五裂。問題還在於那將是新的分裂,而新的分裂就意味著我沒辦法控制它。對於毫無希望的愛情,卻要我遭受這麼重大的損失,如果是從前,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喜歡冒險的自己,我會毫不猶豫地投入。可現在的我是一個傷痕累累、缺乏自信的人,對一種微小的冒險我都會非常謹慎,何況如此重大的精神投資。如果虧了本,我的天,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可是,去告訴張學友我不接受他的挑戰,難道就不是一種冒險嗎?一想到這,我就感到自己好像在發抖,也不知是春天的寒氣造成的還是心裡的恐懼造成的。我想象得出張學友在聽到我的這個決定時會有怎樣的反應,他一定會竭力誇張他的表情,把他那張尖尖的猴嘴撅得像一隻長柄的喇叭筒,吹出怪異刺耳的聲音。他一定會覺得徹底戰勝了我,從今往後在我面前毫無顧忌地擺出優越感十足的架式,動輒就用邈視的口氣跟我說話。到時候我能完全做到無動於衷嗎?這絕不可能,那也就是說我勢必讓精神世界受到另一種形式的騷擾。
很明顯,我必須做一番比較,選擇一個相對較好的狀況。
似乎,女孩子的騷擾是虛的,而張學友的騷擾是實的,但女孩子對精神世界更具有一種破壞力,所以對這樣一種虛幻的騷擾,我反而覺得更可怕。另外,對這種騷擾,我的經驗不多,我無法預料它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而應付張學友一類的無知狂妄之徒,我雖也不敢說經驗豐富,但肯定要好一些,至少不會有難以捉摸的感覺。對於痛苦、憂傷、煩惱等一類的惡劣情緒,如果能事先估計到它們大致的程度,應對起來會容易很多。就好比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遭到重擊,是可以頂住的,可若是冷不丁突遭重創,那就會很慘。我這種年紀,即使有過戀愛的經驗,女孩子也如同雲彩一般,根本琢磨不透。
在張學友的騷擾下,尊嚴肯定無法捍衛,實際上對他來說我原本就沒有尊嚴了。也許正因為這樣,我反而可以不在乎他怎麼看我。無疑這有那麼一點既然已經賣了身就不在乎一次兩次的婊子式的心態,不過必須看到它又確實很有利於我應付他的騷擾。在兩種選擇都很令我苦惱的情況下,似乎還是這種決定理智一些。
“怎麼樣?”張學友咄咄逼人地問了上來。
“什麼怎麼樣?”我故意裝出冷酷之極的樣子,覺得這是目前我能找到的消耗他的攻擊力量的最好辦法。我當然不敢說這樣一來自己就安全了,但至少可以折損掉他一部分銳氣。我不想否認,我對他現在真有點怕,害怕他那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的精神摧毀力。
“嚇,約會呀,跟女學生約會,你別不會告訴我你不去吧?”
“你能約會到兩個女學生?”我撅著嘴故意裝出一萬個不相信的樣子說,“算了吧,你莫調我口味。”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嘀咕了一會,低頭思忖了片刻,再次嚴肅地問我,“真不打算去?”
“你扯蛋,打死我也不相信會有兩個女學生在汽車站等你。”
“那這麼著,我們打賭,晚上你跟我走,如果我沒約到兩個女學生,我輸你二十塊,如果約到了,你給我二十塊,怎麼樣?”
我自然拒絕打賭。他什麼都明白了,立刻彷彿變成了一條浮在水面呼吸的魚,拚命仰著脖子,使勁咧著嘴巴,這個顯然包含了驚訝、蔑視、嘲笑等意思的表情足足保持了兩分鐘。後來被一種更為怪誕的表情替代了,突然爆發出旱鴨子一般的哇哇乾笑。他放肆地一點也不照顧我臉面地笑著,身體被這種痛快淋漓的笑搞得好像一隻木偶在劇烈地上下抖動。我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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