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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祖國大躍進時期,工作幹得不分晝夜。
“我們南僑機工,不管是在國家民族爭獨立時期,還是在國家百廢待興的建設時期,都是為國家付之心血的。”這是我在對尚健在的老機工王亞六訪談時,他的肺腑之言。
在父親的檔案中,記錄有他的諸多榮耀:1956年參加森林工業局先進生產者會議,得獎章一枚;獲物質獎勵六次(胸前印有獎字的純棉內衣);1958年到1959年,分別獲得安全行車十萬公里以上和先進生產者的獎狀各一張。
工作單位欲送父親去療養,父親說:“我身體好好的,怎麼去浪費國家的錢?”
對那幾張無任何裝裱的獎狀,父親收藏如寶,直到“文革”中才被撕毀;而那幾件印有“獎”字的純棉內衣,則一直緊緊地陪伴著他的身體,直到臨終隨父親化作了一縷輕煙……
那個“獎”字,至今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
我的童年是在多彩的記憶中度過的。
由於父親常年在林區工作,很難有機會回家。在我4歲以前,我見不到父親的音容笑貌。於是,大我十歲的姐姐背上我,從昆明乘上火車,沿途又幾次站在路邊招手搭車,終於到達羅平的林業局車隊。
父親看到我們姐妹倆,頓時驚喜得發呆了!
“你們怎麼來的?”
“只要看到寫有‘林業’字樣的車,我就招手!”姐姐大聲地說。
“我告知他們您的名字,他們都說:‘知道,老華僑!’”
著一身勞動布工作服的父親,從此,留在了我幼年模糊的記憶中。
之後,父親調到昆明近郊工作。
休息天,父親偶爾帶我們到南屏街當時昆明少有的咖啡店喝咖啡。那一刻,我總是高興得跟著父親一路走、一路跳。一次,鄰桌的人看著我和父親的樣子,對我說:“小姑娘,你的爺爺真好!”頓時,我的心沉了下去。以後,再也不願跟隨父親一同上街了。
20世紀60年代後期,父親被隔離審查了。母親被迫帶著弟弟隨時代的潮流下放到了農村。
又要離別。臨行前,父親對母親說:“鳳英,你帶著孩子先去吧!我雖然年紀大了,還挖得了地。等我回單位接受完審查,就到農村來,你不要嫌棄我!”“相信我,我不是特務……”
每當母親回想起父親的這番話語,她總會鼻子發酸。
我們一家開始了分居三地的生活。父親回單位接受審查。他的審查一直延續到1973年1月。
母親帶著弟弟在農村起早貪黑地幹活,全年所掙工分收入只能維持基本口糧。母親吃苦耐勞的本領扶持著整個家庭生活。
1975年,在農村的母親得以落實政策返城了。
次年,父親退休了。但他還到離家很遠的汽修廠工作。每天早晚兩次趕公交車,有時被擠得摔倒在地,或是手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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