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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叛逆的女孩
一個天稱星座的女子,一個幻想完美的人。
這一年我就20歲了,又一個叛逆的年齡。
我是如此的年輕,彷彿剛剛綻開的花朵兒,新鮮嬌嫩,讓人容易起憐惜之心,所以像我這般年輕,如花似玉的單身女子,總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可能你會想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黃毛丫頭能有什麼閱歷,笑聲,還是感嘆,都已經無所謂了。
我有一個像樣的家。
小的時候,家教嚴格,甚至家庭暴力是頓便飯。這些對於管教小孩子沒有什麼錯誤吧!至少我覺得自己比離異的家庭好。雖然他們總是吵架,二十年了,依舊如此。
十六年前,我是為他們而活的。
十六歲那年,我第一次離家出走。
原因,無法忍受被壓迫的自我。
我想他們一定想不到向來溫順的我會有如此舉動。他們一定會瘋狂的找我。或許明天還會發現頭版的尋人啟示。
出走那一夜,第一次嚐到失眠的滋味。
聽說,他們為了找我幾天沒有閤眼。一條大街一條小巷的找。所有的親戚朋友認識的,不認識的,他們都問了,誰也不知道我的蹤跡。
最後,在一家網咖找到我。那天我是故意的。
她是何等的欣喜。見到我的那瞬間,她整個人好像背了幾千斤的擔子,突然鬆懈下來。
她瘦了一圈,曬黑了。
用她那雙粗短而粘滿汗水的手握著我,緊緊的。
那一刻,我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擊著,一股熱流在血液裡竄動。
那以後,他們不再強迫我。
而我,在反抗生活的時候,常想到他們。
他們已經老了,明白爭吵的無意,兩個人為了孩子而維持,已經不是維持了。而是他們最初的感情,雖然最初的愛淡漠了。可是他們為了結果而負責堅守那份親情。
這段時間,我總失眠。
幻想著公主與王子,灰姑娘般的童話,靜靜的坐在樓道拐角處的臺階上,望著不規則的月亮,它無情無慾的把我的臉照得明亮極了。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打發生活中的寂寥與落寞,是組織某些人群看A片,或者三五成群的大吃一頓,抱著酒喝到爛醉,或者健身房,美容院,又或者百般無聊的像只沒有方向感的寂寞鴕鳥,在商場裡遊蕩?或埋沒在眼淚交織的肥皂劇?或者玩三缺一的馬吊?還是索性去談一場戀愛,依偎在他人的懷抱裡取暖。
我的方式如此簡單。
我沒有戀愛,沒有爛醉,沒有購物,沒有電視,我只是坐在這裡看水一樣的月亮,那時候我喜歡夜晚,晚上的時候會想像自己是一隻貓頭鷹,從角落裡飛到樹枝上,瞪大眼睛,嘹眼望著空曠的黑夜。世界如此安靜的放在面前,無論在這個和平的假象下蘊藏了多少衝突,矛盾、爭吵、暴力、色、悲傷、兇殘,此刻它無辜的像一個嬰兒的臉。如此的安全如此值得信賴,如此讓人義無返顧的懷抱。
我和所有生命中相遇的人,都過著自己的漏洞百出又自得其樂的生活。
世界上有無可計數的找不到自己的人,在那充滿溫暖陽光,或是憂鬱的陰雨天,全不知道如何自處,慾望總是如潮水般湧來,無論是忙碌追逐還是索性自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丟了。
小時候,家裡找人算命。
算命的人的臉上比我手上的紋路還亂。
這個像樹皮一樣的老人,像在下咒語一般。
他說:“此人天生聰慧,生性多情,脾氣古怪,年少好學,多才多藝,樂於助人。一生坎坷不斷,命中遇貴,中年發達,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我是哪裡得罪他了。居然那樣說我?
直到我開始信命,但我從來不認命。
我已經不再去管天上有沒有月光,它會不會像鍋蓋一樣扣下來,我們在裡面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莫名其妙的囚在裡面。
沙沙會在我的身邊,舔我的手背。沙沙是一條狗,剛2個月的時候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店子發現了它。決定要它也是因為它看起來很安靜。
它被我用一根火腿腸騙進了家門,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這點它比人強。它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跟著我才會有吃的。
我小時候愛哭鼻子。
任何小事情都能讓我嚎啕大哭到聲嘶力竭。
但是他們馬上會兇我,爸爸一吼,我就怕了。以後,我也很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