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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急忙解釋:“你來美國大半年了,應該知道美國的生活習慣,以不浪費為原則,這一點比國內動輒一頓飯幾十個盤子要好。”
曹莎莎放好菜,道:“陸大哥,你們談什麼呢,快吃飯吧。”
餐桌上,曹約翰問張佩雄:“張先生,令尊是作什麼事的?”
張佩雄正在啃一個雞腿,看見曹約翰衝他說話,聽不懂說什麼?便追問一句:“你說什麼?”
曹太太在一邊翻譯:“我先生問你父親在上海是做什麼的?”
張佩雄掃視了陸一鳴一眼,意思是你怎麼沒有告訴我的爸爸是幹什麼的,他將吃完的雞骨頭“噗”的吐在餐桌的檯布上,用檯布擦擦油漬漬的手,清清嗓子,得意的說道:“我爸爸叫張嘯林,是上海三寶公司的經理。”
曹太太將他的話翻譯給曹約翰聽,曹家移居美國已經很久,對國內的大事關心,小事竟不甚了了,聽了以後,曹約翰只是說了句:“久仰。”便沒有了下文,沒有張佩雄期望的肅然起敬。
曹太太問道:“張先生,令尊的三寶公司是經營什麼專案的?”
張佩雄有些語塞,青幫的三寶公司只是一塊招牌,專門對黑吃黑弄來的資金進行洗錢,如果要是做所謂的生意,那就是做的鴉片生意,但哪能說出口。
陸一鳴看他有些尷尬,便說道:“他們三寶公司生意很大的,各種專案都經營一些。”
曹太太點點頭,“令尊真是不簡單。”
這本是一句客氣話,張佩雄竟然當真了,他得意的說:“我爸爸實際上是上海青幫的大亨,他和黃金榮、杜月笙併成為上海三大亨,整個上海灘他們實際上是後臺大老闆。”
曹太太微微一驚,上海青幫?不就是美國的黑手黨嗎,這是青幫老大的子女,當下他不動聲色的勸張佩雄吃菜,一邊將話題扯開。“張先生,你在那個,那個什麼學校?”
“羅德蒙大學。”張佩雄說。
“對,年紀大了,記不住事了,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曹太太問道。
“是……是哲學專業。” 張佩雄有些不好意思。
“哲學不錯啊。”曹莎莎接過話題,“我以前就想念哲學,但老爸不同意我學哲學,我最喜歡黑格爾了,你呢?”
“黑,黑什麼爾?” 張佩雄問。
“黑格爾。” 曹莎莎說:“他的《歷史哲學》我讀了很多遍,他強調歷史發展的必然和規律,歷史在他看來是有意義、有內在聯絡的事件的系列與過程,我認為,他與中國歷史上的老子的思想有相通的地方,你說是嗎?”
“黑……,老子,是有相通的地方。” 張佩雄再也接不下去了,他求救似的看看陸一鳴,陸一鳴正在和曹約翰談的熱鬧,滿口的鳥語,一句也聽不懂。
曹莎莎和張佩雄無法談下去,也用廣東話加入到陸一鳴和曹約翰的談話中去,三個人談到高興處,不由一起笑起來。
曹太太見張佩雄有些悶悶的,便不斷的勸說他吃菜,把他面前的盤子裡堆得滿滿的,可是張佩雄卻吃不下去了。
離開曹家,張佩雄腦海中滿是曹莎莎的苗條身材,柔軟的腰肢和靚麗的容顏,恨不得立刻把她追求到手。
第二天,他又是精心打扮一番,單獨去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找莎莎,她見到他十分客氣,但客氣中帶著冷漠,幾次如此以後,他明白了搞自己追求莎莎是沒戲了。
他有點洩氣,那個什麼黑什麼爾已經讓他丟人了,曹莎莎肯定瞧不起他,唉——,要是在上海就好了,老爹一句話,那個曹約翰還不是乖乖的把女兒奉上
還是求求老爹吧,他也能有辦法說動曹約翰,立刻行動,他立刻到電信公司發了一封長長的的電報給張嘯林,把電信公司的小姐嚇了一跳,一邊計算鉅額的電報費用,一邊驚異的打量這個中國青年。
遠在上海的張嘯林接過兒子打來的電報剛掃了一眼,便揉成一團,怒罵道:“好好的不在美國學點本事,卻要找什麼老婆。”
三姨太也就是張佩雄的生母心疼兒子,她對張嘯林說:“你好歹把電報看完嘛,阿雄大老遠發電報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張嘯林沖著三姨太吼道:“屁原因,都是你慣的,長那麼大了,本事沒有學到半點,歪門邪道不少。”
三姨太不敢再辯解,摸出手絹拭眼淚。
張府總管張紹義慢慢的踱過去,撿起紙團,慢慢展開來,他觀看了片刻,抬起臉對張嘯林說:“老闆,我看這事情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