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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絲綢繡花鮫帕輕拭了拭唇,青若寧淺淺一笑:“親王素來眼高於頂,好容易有個知心王妃卻偏偏……現瞧這五公主女中英傑出類拔萃,若能助王爺早日抒懷,不再沉湎於王妃離世上也是好的,側妃妹妹,你說可是?”
雖知青若寧言無善意,可……他對自己,不是對鳳遙夕的深情叫人她不止一次的顫動,不止一回的感動,萬籟俱寂時,她也曾想,究竟鳳遙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叫他如此一往情深?
鮮衣怒馬,戰場殺敵,朱唇輕揚,玉手指江山,莫道女中無英豪。
若然他喜歡的是驕傲肆意,隨性飛揚的女子,這赫連齊雅倒真有幾分相符。
“王爺真能開懷,自是再好不過。”林素月淡淡道,餘光忽掃到個人影,唇噙抹一絲虛無的笑,“貴妃娘娘自己的喜事近了,呵,難為還為王爺費心牽掛。”
青若寧不解其意,回頭卻見一侍從雙手奉上了一隻雪白的白兔,還活蹦亂跳著很是可愛,不遠處赫漠立於臺下做恭謹狀。
內侍滿面喜色道:“稟娘娘,北狄三王子獻這兔子給大公主玩耍。”
青若寧一時面色隱隱有些泛青,還好被脂粉遮著瞧不出來,勉強笑了笑道:“多謝王子。”
“真可愛。”祁若蘭卻是喜滋滋接過去玩起兔子來,渾不知裡頭別有緣故。
猶如烈火燒心,卻偏偏不得宣洩,五臟六腑似油煎水煮一般生疼,青若寧擱在案下的手拽的死緊,幾乎要掐出血來,偏還見女兒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不覺灰心,這孩子哪裡知道自己的前途命運便是頃刻間便要天翻地覆的。
林素月輕抿了口茶,甘甜清冽,口齒留香,似乎方才那不知名的不適,無緣由的些微鬱結,在青若寧灰白的神色下散開了些。忽覺一道陰冷的視線飄過,偏首望去,只見那一雙湖藍的眸匆匆溜過自己,似別有意味,可只一瞬,下一刻,赫漠轉身而去,再無半點痕跡可尋。
作者有話要說:只剩最後一章存稿了……危機 大危機要拼命碼了今天 啊啊啊啊……
悸動
夜月高懸,篝火歡騰,酒香四溢,歌樂不斷一片歡悅,不過數里外,卻橫枝影斜寂如廣寒。素衣隨風,長髮曳動,落葉風飛,銀華揮灑,有女眉似遠山,眺目而望。
不遠處那火紅跳躍倩影英姿飛揚,林素月不由怔然,曾經鳳遙夕也戰場揮汗,也當三軍撫琴,也在兵勝時起舞擊鼓以慶,也曾颯然無忌,也曾笑看天下,也在這墨河圍場內受萬國禮拜,暗祈天下永世太平……
可這些,都已經逝去的太久,太久,如今的林素月再不是當日的鳳遙夕。
“怎一人在此,小心風涼。”低沉的聲卻見溫柔。
身上一暖,低頭卻見一件豔紅如火的狐裘,幾乎是下意識地,林素月便伸手拽了下來,使祁恆逍一愣,“怎麼了?”
怎麼了?
那琥珀的眸顯見的詫異,叫林素月竟是不自覺挪開了眸去,為何忽而間在意起一個微不足道的西戎公主來?為何忽而間感懷那早已煙消雲散的過去?
捫心自問,卻無可答,又或者不是不知所答,而是不敢……一時間,心跳如鼓。
“你是不喜這衣服?”祁恆逍只覺今日的林素月有幾分怪異,小心道:“若不喜歡,我明日再為你獵些銀狐,制銀色狐裘可好?”半點不提,當年鳳遙夕喜著紅色,他每次打獵便特別留意紅狐,不知打了多少隻,又命巧匠製成這豔紅如火,亮澤耀眼的裘袍,卻偏偏……送不出手。
過去,他只能站在暗處,偷覷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今日頭一回她在自己與兄長之間將目光投向了他,還以為到了送這狐裘之時,原來……還是不行麼?
他這般軟語輕言,退而再忍,卻叫林素月更是難受,一時只覺那琥珀的眸中凝聚著的深情變得那般難以承受起來,自己也不曾料到,脫口而出:“鳳遙夕已死,何況,當初你縱有隱瞞,也不算欠她,無需再……”
“素月!”祁恆逍微高聲,又覺不妥,轉目四下確定並無他人才略略安心,暗自告誡再不可魯莽,壓低了幾分聲道:“你今夜怎麼了,不舒服麼?”
“我沒事。”壓下莫名浮躁,林素月深吸一氣,問道:“泰兒呢?”
“今日他也累了,我命傅寧先送他回去歇息了。”見她斂去神色,又是淡然無波之態,不由微覺焦躁不安,今日究竟發生何事?分明前些日子,她對自己也會輕叱瞪視,那雙鳳眸中也隱隱有了自己的身影,為何此刻,那鳳眸又如古井深不見底,瞧不清半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