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個個都是為了各自的慾望而接近我、進而背叛我,是麼?”
昀息刻毒一笑,陰陰道:“你以為有誰會真的喜歡和一個怪物在一起?”
那樣的話就像那一支金箭一樣直刺心底,風涯大祭司霍然站了起來,看著自己一手栽培出的弟子,殺氣逼人而來。
“師傅,我勸您還是不要動手為好。我知道龍血之毒雖然殺不了你、但至少會讓您重傷無力。目下您的能力、只怕和我一搏也未必有勝算。而且……”昀息只是望著他,回指自己的心口,微笑,“連心蠱啊,師傅您不會不知道連心蠱是什麼吧?這顆心停止跳動的時候、沙曼華的心脈也會斷——”
“我……”風涯蹙眉低喝,轉頭看著昏死的女子,“我為什麼要管她的死活?!”
“您不會不管的。”昀息笑了起來,施施然攤開手,“不然您為什麼不方才就殺了她呢?沒有人比我更知道您是怎樣的人——您很容易被背叛,卻更容易原諒。”
長久的沉默,長久到彷彿又過了一次輪迴。
這個空曠的青龍宮裡,只有血珠不停濺落在地的微微響聲——從風涯祭司的肩頭和沙曼華的腦後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面。萬種表情在眼底一掠而過,最終化為說不出的疲憊。
然而昀息眼裡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師傅,我想您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傷——被龍血之毒傷到、既便您力量驚人而不至於死亡,可同樣也是無法癒合的吧?如果不解毒,血就會不停流下去,人也會一直衰弱下去!”
風涯望了自己的弟子一眼,那個白衣少年眼裡有隱秘的光芒——那是他即將打出另一張牌之前的雀躍吧?這種幽暗的鬼火,以前他居然從未注意。
“我不害怕死亡——歷代祭司從來都不曾害怕過死亡。”他微微一笑,看著指尖滴落的血,“我們怕的,反而是相反的事。這些,即使你再聰明、現在也還不會明白。”
那樣的答案,讓昀息臉色微微一變。然而他隨即開口,語氣恭謙、卻透出了徹骨的寒意:“是。不過如果您一旦衰竭,我自然也將立新教主——那麼,與您相關的所有一切都將被清洗,包括……沙曼華。”頓了頓,看到風涯驟然蹙起的雙眉,昀息終於展露出了微笑:“我最瞭解師傅了:您不害怕死亡,但卻不希望目睹別人的死亡——難道不是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風涯終於憤怒起來,舉手就將那張紫檀木茶几劈了個粉碎,從額環上一把摘下那枚象徵著祭司身份的“月魄”寶石,扔到地上,“要我的命?要拜月教?都拿去就是!別再在我面前耍弄你的心計了!”
“啊,您快別生氣,”昀息卻是迅速阻止,正色,“一動氣、龍血毒會發作的更快——這樣,您就根本無法支援到去長安了。”
“去長安?為何?”風涯祭司微微一詫,腦子裡閃過長孫斯遠寫在案上的那個名字,忽然間就靜了靜,彷彿想到了什麼主意,半晌不語,臉色平靜的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子:“昀息,你希望我去長安?”
昀息俯身從地上撿起月魄寶石,緊握在手心,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為您好呀!龍血之毒、需要另一顆同樣的龍血珠來解。所以當世除了長孫先生、沒人能救您了——所以您還是去一趟長安吧……”頓了頓,昀息嘴角浮出笑容:“至於如何才能從他手裡拿到另一顆龍血珠,相信師傅您一定知道。”
風涯祭司眉梢一揚,有冷笑的表情:“這些,你是和長孫斯遠商量好了的?”
“不敢。我們所求不同,”昀息微微一躬身,不動聲色,“只不過在想讓師傅去帝都這件事上,正好想法都很一致。”
“去長安?也好…我也盼著能再見那個人。”風涯祭司嘴角微微一動,浮出一個不知是笑還是悲的表情,“可是——沙曼華那般信任、親近你,你還是想也不想地出賣了她麼?”
昀息冷笑:“她那樣的人、活該被利用。”
風涯祭司嘆了口氣,忽地伸出手來——昀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然而那隻滴著血的手卻是毫無力道地輕輕按在他的肩上。
“這是我的錯……昀息,你將來該如何是好?”祭司的深碧眼睛宛如看不到底的大海,湧動著暗流,忽地低聲嘆息:“你跟了我十年,什麼都學了,卻唯獨沒有學到最重要的。你將來做了祭司後,又該如何是好啊。”
被那樣突如其來的感喟驚了一驚,昀息迅速鎮定下來:“我還沒學到什麼?分血大法?鬼降之術?還是殘月半像心法?——不,我會的要比您預計的多得多。”
“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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