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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閒喃喃如一隻小獸,捲起衣袖給沈微止看。“我的守宮。你看你看。”
“我看得到。”
“……但這守宮,可不也是一張羅網?”
沈微止嘆息,“女子身纏羅網,難道男子不曾?不止沈府,天下處處都是兇險,處處都是虎狼。丁閒,你那山中歲月,令人羨慕,但究竟不得而返。”
丁閒燒得糊塗,勉強喝了藥,竟靠著沈微止的手臂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不大記得之前之事。
躺在自己房裡,沈扶桑正提了食盒進來,見丁閒醒轉兼有胃口,忙將清粥小菜布在小几上端到床頭。一面叫丁閒吃著,一面又去外面煲上薑茶。
“風寒侵體,去了寒溼便好了。”沈扶桑頗有些心疼地坐在她床位,看著她一點一點努力嚥下去粥飯。
“大小姐……回來了沒?”
“璇璣殿傳口信說留宿了。”沈扶桑嘆口氣,“璇璣夫人深愛國師,不會怎樣的,你放心休養。”
“那……先前,我是否曾歇在少爺那裡?”
沈扶桑淺淺笑起來。“你在少爺臂彎裡睡了快一個時辰,才睡熟睡安穩,能被挪到這裡來。”
丁閒面上緋紅。亦不知道是因發燒的,還是因什麼。
“扶桑……大小姐調侃說,小心你愛慕大少爺,所以對我不好。”喝完一碗粥,精神略好了些,丁閒有氣力用牛角勺子叮叮敲碗,百般無聊。
“大小姐說,恐怕我愛慕大少爺?”沈扶桑怪怪地笑了。
丁閒眯起眼睛,“我開玩笑麼……扶桑姐姐,”她撒嬌推沈扶桑,“怎麼往心裡去了。”
“沒有。”沈扶桑長身玉立,“薑茶好了呢。”
丁閒日夜乖乖喝藥,到了第二日晚間,燒便已退了,有力氣起身。
“扶桑,我們去璇璣殿。”病體初愈丁閒並無多餘力氣梳頭髮,只將青絲綁為髮辮。
“去做什麼?”沈扶桑問。
“昨夜留宿,今夜又是留宿,你不怕她有什麼不妥麼?”
沈扶桑指了指院中夜空。“大小姐本命之星明亮。我不擔心。”
“明亮歸明亮。看看歸看看。”
扶桑也爽快,“好,我陪你去。”
兩人躡手躡腳走到院中,卻見沈微止負手站在那裡賞月。
沈扶桑望望丁閒。
丁閒連連搖頭,示意沈扶桑無需理會他,儘管出門便是。
兩人繞過沈微止,出了紫微閣。
卻見蝶湖上燃起了一圈水燈,勾勒得一泓瀲灩欲飛,柔情無限。
“好漂亮啊。”丁閒忍不住讚歎。
沈扶桑卻皺眉,“我好似忘記了些什麼……啊!”
她忽然叫出聲來,倒把丁閒嚇了一跳。“怎麼了?”
“今夜是三月節……每月一度,闔府相聚的日子。難怪大少爺在院子裡賞月。”
“新月如鉤一點點,有什麼好賞的?”
“新月之期,人間陰晴不足,需以家居祥和之氣補之。”沈扶桑苦笑,“我從前是負責與外面茶營聯絡協商的,內府這些東西,我亦不是很懂。但想起來,先前拿飯的時候,大家都為此忙碌。九房平日裡互不來往,只有今夜夫人們會濟濟一堂——恐怕正是在璇璣殿。閒姑娘,今次有機會直接去探,不用翻牆啦。”
“怎麼你原想著翻牆麼?”丁閒取笑道。
沈扶桑撇了撇嘴。“不然怎辦,以我們的身手,難道還能硬闖。”
“……既然闔府飲宴,為什麼沒人通知我們?”丁閒忽然想到。
“長房從不出席。”沈扶桑傲然道,“若敘尊長,自然是諸母都可以訓示子女;但若論嫡庶,大小姐若是代表夫人前去,她喬璇璣難道肯行那第六房侍妾見過夫人的大禮麼?”
沿著湖燈踏上長橋。
夜裡看璇璣殿,一重一重的建築,朱門重樓,飛簷疊戶,鬱郁森森,襯著背後山色,卻似人間瑤宮一般,華麗莊嚴。
遠遠便能望見,依稀是明堂附近,燈火輝輝,言笑晏晏,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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