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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紅袍的昏庸官員,在那裡瞌睡。捕快們過去附耳說了幾句,才猛然驚醒,“人命,人命案?你你你,”他手指哆嗦著指住沈微行,“你也算儀表堂堂,為何要犯下命案?洛陽城中家家戶戶安居樂業,豈容得下你這種血腥狂徒!”
沈微行理亦懶得理。
只要張娟兒不死便是。
但那垂髫少女卻幽幽開口。
“青天大老爺明鑑,今日是奴家父親續絃娶親之日,奴家聽這殺手說,只因那張家小姐另有情人不願下嫁,才專門託請了他,前來殺人毀婚的。”
“竟有此事!”大老爺一下將自己的鬍子吹到了鼻子上。“□現在何處?”
捕快答,“回老爺,新娘在西城被一男子從花轎中劫走。”
“定是姦夫了!速速關閉所有城門,去將人犯拿下!”
沈微行嘴角微微上揚。
“貪狼,你情理已亂。”
她說此話,眾人誰也不懂得。
但丁閒看得清楚。
貪狼的黑氣已經變薄。
顫巍巍維繫住命局中的一切運轉。
——捕快如何知曉劫婚一事?
府衙又怎會因為劫親這種小事,就關閉所有城門?
局中破綻已現。
設局之人但求攻擊,卻力有不逮的前兆。
街上忽然多了無數官兵持械搜查。
阮大卻早已與新娘躲入了一戶民居,找了尋常衣裳穿上。
新娘子洗淨了容顏,一張臉乾乾淨淨,布衣荊釵,掩不住她面上喜悅紅暈。
“阮郎,我們如何逃出城去?”
“我有軍牌。”阮大取下腰間玉牌給她觀看,“待夜裡入城嫖妓的弟兄們集中出城之時,我們便能混出去了。”
“那奴便自稱是阮郎看中的風塵女子,被郎贖身,要隨郎去往天涯,再不分離。”
兩人竊竊情話,俱都是情動意生。
丁閒看得蹊蹺。——若這是沈微行的攻擊,那便必定出自貪狼的心魔。
但貪狼心中的魔障,竟是如此兒女情長的橋段麼?
眼見民居中兩人意態纏綿,幾乎要成為令人面紅耳赤的橋段。
陡然間,振地的號角聲卻響了起來!
城門上站了不少士卒,有人吹號,有人在那裡大喊——
“匈奴來襲!將士回營——匈奴來勢洶洶,全體將士回營——匈奴就要攻到長安,全體將士即刻回營——”
一聲一聲。
催得阮大變了臉色。
張娟兒從他懷中出來,帶著哀慼看住他。
“阮郎,你……去吧。”
“不!”阮大悲憤道,“此時回營,豈不是要撇下你!”
“郎君!”張娟兒跪下地,叩首道,“奴身不足惜,國破家何在?覆巢之下無完卵呀,請郎君速速回營。”
“娟兒我若走了你要如何是好?”
“奴奴自會珍重。”
阮大心意動搖,望望城門,又看看眼前玉人。
丁閒嘆了口氣。
這是貪狼的回擊。
但此時來一個匈奴破城——邏輯已亂。
這樣的洛陽局不過是市井、嫁娶等等;若忽然進入戰爭情境,怕是整個局面都會失控崩塌,沈微行不戰而勝。
果然牽一髮而動全身。
沈微行在堂上朗聲道,“國家有難,你們還在這裡冤枉好人。還不放了我,集合一起,取了兵器去抵抗匈奴?”
貪狼顯然顧不上這邊;堂上人如傀儡一般,解開了沈微行的繩索,任憑她轉身而去。
府衙外七里。
空無一人的酒鋪。
沈微行轉出來,便對正了早等在此地的貪狼。
局中有風空嘯而過。
貪狼沉沉看住沈微行,“沈大小姐果然不凡。”
“彼此彼此,”沈微行的微笑成竹在胸,“此時能引入匈奴,亦算極智。”
“若阮大不肯投軍,張娟兒為絕他牽念,當面自盡,則此局仍然未破。”貪狼拈著三捋山羊鬚,駝背弓腰。
“若匈奴軍索性衝開城門,兩人趁亂逃出,則此局已破。”
“勝負五五之數。”
“不,我一定會嬴。”沈微行語氣森然,“女人若真鎖於一個情字,心中何來天下?又怎可能為天下大義而犧牲?”
民居中,阮大忽然回身,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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