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而過的貪狼的那張醜臉。
是他故意設下的陷阱麼?……不,不對,貪狼的神情,像在欣賞,但並不似佈局狩獵的樣子啊。
丁閒頭次見識鬥命,細細回想沈微止教授自己的法門:
“鬥命之局,局中千變萬化,種種兇險,俱為相鬥之人心魔叢生所化……”心意流動之間,《鬥命篇》篇首文言浮現腦海。
忽然覺得不對,猛得睜開眼睛,見那白色猿猴竟趁自己閉目默唸之時撲到了眼前,咧開大嘴,張牙舞爪。
那猿猴見丁閒睜眼,便退了回去。但丁閒已被嚇得腳下一個不穩,幾乎要滾落下去。
但,更為駭人的,卻是心中一個可怕的判斷已經成型。
那個弒父的女孩……並非貪狼所幻。
而是沈微行心底之魔!
丁閒從嘴唇,到腳趾,都浮起涼意。
貪狼既能挖出沈微行如此深心處的魔障。
那是否已意味著,沈微行會輸掉此局?
局中的沈微行似有所感,抬頭向住空濛的天際,遙望了一眼。
“幹什麼?快走!”官兵推推搡搡。
丁閒一愣,擦擦眼睛。
那一眼,的的確確是看向局外丁閒之處。
而那一眼包含的內容——丁閒無法形容。
似乎是在無聲說道,放心。
但,那種決絕的自負?
如冰一樣極端寒冷的自信?
丁閒想起來初入沈府第一日,在存誡堂初見沈微行時,所見的那一眼。
便是那樣的眼神……
不管心魔了。
信心燃起——若這麼容易便輸,又怎麼配得上沈微行這個名字!
丁閒迅速橫掃地圖。
花轎,花轎。
花轎那邊,新娘子手裡的剪刀已經悄然拔了出來。
兩行清淚流下來,在她脂粉上衝刷出兩道痕跡。
“阮郎,奴家,便去了……你要好好活著……”她無聲自語。
唯有丁閒居高臨下,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新娘子芳心已許,卻被迫嫁予他人,所以才在花轎中自戕。
剪刀對準心窩。
丁閒看得滿手是汗。
一聲斷喝。
“停轎!”
聲音之大,震得抬轎的轎伕,措手不及,將花轎掉落地上。
轎中一片狼藉。
新娘手中的剪刀,亦跌落在地,欲拾不得。
她惶惑地伸手,掀開窗簾,往外看去。
“阮郎?”
不可思議的喊聲。
“娟兒!”
攔轎之人,英姿颯爽,一身武將裝束,手中提著大刀。
“阮郎!你……終於從西疆回來了……”
新娘子喜極而泣,竟向後一仰,昏了過去。
☆、(36)情根深鎖
丁閒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看了兩眼白猿與白鸚鵡組合。
現今急得換成它們。
猿猴拿手拍打眼前光暈,似是很想入去助主,卻又不能。
丁閒看得冷笑了笑。
忽聽鸚鵡叫道,“有什麼了不起?主人不過是溫柔多情,並非什麼弱點。這局你們絕嬴不了!”
丁閒知這猿鸚組合,鸚鵡必定為了說話存在。
但沒料到竟說得如此與人並無二般,倒是被噎住片刻。
細想了想,卻笑出來。“溫柔,多情?你們說貪狼?哈,哈哈哈。”
猿猴嘶嘶出聲,不忿地在虛空中磨著利爪。
丁閒嫌棄地向後避了避。
局中,貪狼已經從沈微行這邊,迅速向花轎迎親的方向移動。
無奈那組囚車這時候又兜了回來。
人群熙熙攘攘。貪狼欲渡而不得。眼睜睜看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那邊廂,阮姓軍官已經衝入花轎,將新娘子打橫抱起,歡樂地撮唇長嘯了一聲。
新娘子眉眼盈盈,秋波含情,依偎在他懷中。
兩人便就向著花轎來時的方向,大步離去。
迎親的眾人見那一身甲冑,誰敢阻攔?
——此局設在洛陽。若是他們出了城,沈微行便嬴了。
但貪狼豈是如此易與之輩?
沈微行已被帶到了洛陽府衙之中。
幽靈一般的少女,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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