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璣一禮,然後對住沈君蘭發號施令——
“灌她。”
☆、(31)人間有情
從未有過的恐懼抓住丁閒心頭。
她跌坐地上,心中一片茫然。
沈微行趨近,“振作精神……丁閒!”
“……大小姐。我不能吃那個藥呀!”
丁閒知道,沈微行與沈扶桑的眼中,自己不過是怕說出模擬筆跡之事。
但,天知道。
若自己說出些驚世駭俗之事,又會如何?
被認作瘋癲?還是怎樣?
“閒兒。”
沈微止的聲音從刑堂門外傳來。
從不出門,一應風雨都由長姐阻擋的沈門大少,為了丁閒,今日竟踏足到存誡堂中。
一襲厚厚大氅,在春意中拂動。
“大少爺。”丁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沈微止雍容鎮定的步子來到丁閒身邊,將她扶起,攬入懷中。
那襲大氅的溫暖質地,令她冰寒的全身似要復甦。
“大少爺怎會來此?”
喬璇璣與沈閣月對視一眼。
沈微行已經立起,與沈扶桑呈犄角之勢,將沈微止護在中間。
“丁閒是我的侍妾,所以我會來此。”沈微止欠身頷首,“各位夫人,貴妃妹妹,丁閒若有錯漏,我自會管教。人我帶走,告辭了。”
“等一等。”沈閣風從堂外步入,帶著一陣陰風。
“風兒有何見解?”沈微止淡淡問。
“大哥不好奇,丁閒抵死不願服下真言散,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在心中麼?區區一個代筆情信,就能讓她失態至此?”
“我信她。”沈微止冷淡地回答,“其餘便與你無關。讓開,不要擋住為兄的路!”
沈閣風在暗影中,一寸,一寸,一寸,依沈微止之言,挪了開去。
沈微止攬住丁閒,如閒庭信步般,從容離去。
沈微行推一把沈扶桑,“去保護大少爺與丁閒。”
沈扶桑點頭,應聲追去。
“大哥也終於沉不住氣了嗎。”
沈閣月坐在堂上,胸口起伏,“等我進了宮……晴兒,你們的日子要怎麼辦……”她美眸微紅,“公主,此事——”
“——此事尚有一位當事人。”卻見沈微行短暫離開存誡堂,又復回轉,手中持著一封信箋。
“茶營沈駿眉自裁,留下絕筆之書,力證與扶桑之間乃是清白。茶營是衝兒主掌,稍遲衝兒自會向父親稟明,再作計較。”
“不必了。”喬璇璣甩開沈閣月,“這麼一點兒家務,若本宮都處理不好,如何給國師一個交待?沈心荷魯莽,褫奪沈姓,派到外莊為奴;閣晴多疑,丁閒多事,俱都一樣處理,賜四十藤,十日內自己來存誡堂領罰便是。天都晚了,所有人都回去好好吃飯,睡覺,國師出關之前,再鬧事的,別怪本宮翻臉無情!散了吧。”
——喬璇璣之貴,沈閣月之傲,唯一怕得罪的人,只有國師沈盤一人。
沈盤出關在即。
鬧了這麼多日,亦該收斂。
紫微閣內,長夜漫漫。
丁閒無法入眠。
隔鄰沈扶桑的房中,寂靜得一點聲音都無。
刑堂中的失態,沈微止沈微行,應該都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
但兩人俱都一個字亦未提起。
吃過晚飯,沈微行便進了沈扶桑的房間,一直到深夜都未出來。
而沈微止房中的燈火,很早就熄滅了。
丁閒終於忍不住,起來披衣,直接走去沈扶桑房間,敲門。
“沒有上鎖,進來吧。”
答她的是沈微行。
推門進去,見沈微行正在幽微的燈火下寫字。
沈扶桑躺在床上,面孔朝裡,不看她一眼。
丁閒走過去看那厚厚一疊字稿。
“乾、兌旺於秋,衰於冬;震、巽旺於春,衰於夏;坤、艮旺於四季,衰於秋;離旺於夏,衰於四季;坎旺於冬,衰於春……”
又拿一張看。“坤至柔而動也剛,至靜而德方,後得主而有常,含萬物而化光。坤道其順乎,承天而時行。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辯之不早辯也。”
——俱都是玄學中最為基礎的要義。
她靜靜寫來,一筆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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